但即便她在后面,生下两个儿子,又生下一个女儿,也依然没有半点地位,特别是在婆母过世后,家里原本伺候的婆子,立即被卖给牙婆,家里的所有杂事,全都落到她头上。
更甚者,她还和儿女一道,被赶去了最角落的房间。
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粗布麻衣,时不时遭受讥讽打骂,妾室生的庶子,堂堂正正的进书院,她生的两个儿子,却连书本都碰不得,她说是当家嫡妻,却连奴婢都不如。
不出意外的话,她后半辈子一眼能看到头,那就是被妾室一辈子踩在脚底下。
但好在老天爷,对她还算怜悯,自从丈夫科举无望后,便开始沉湎女色,身体早让酒色掏空,一场风寒就让他缠绵床榻,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双脚一蹬,咽下最后一口气。
老夫人当即心一横,趁着眼前时机,联系上娘家兄弟,葬礼尚未结束,就把欺压她的妾室,绑着卖到花街柳巷,而妾室生的庶子,也不到半年时间,就一病呜呼,一卷草席裹着,埋到了城外头。
可她即便报复回去,心里仍然很不痛快,时至今日,依旧不能释怀。
有道是,恨屋及乌,她厌恶杜鹃鸟,自是与她夫君,和他的好宠妾,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两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自诩是一对杜鹃鸟,为此,是特地找来门路,买回来一对杜鹃鸟,挂在檐下精细的养着,叙说着他们誓死不渝的爱情。
为显示自己的特别,这位宠妾把随身的绣帕,或是一些裁剪的衣裳,也都要专门绣上杜鹃鸟,日日在当时的老夫人面前晃悠,明晃晃的告诉老夫人,她和夫君才是一对,而老夫人,是多余的!
就算最后,老夫人把这位宠妾,卖到那等肮脏地方,也一点不减她心头恨意。
对方喜欢的东西,她都憎恶无比,尤其是杜鹃这种,象征着哀婉而忠诚的鸟!
这是对她的讽刺,更是对她的嘲笑!
房内
死一样的寂静,老夫人面颊阴沉,目光阴寒,眼底盛满愤怒,她胸口急剧起伏,看向苏玉昭的眼神,笼罩着散不开的寒意。
“这,我......”苏玉昭似是被吓到,本能地往后躲避,后靠紧紧靠着椅搭,极小声地说道:“......老夫人是不喜欢,我准备的寿礼吗?”
她满脸的困惑,小声的嘟囔道:“怎么会这样?陈嬷嬷明明告诉我,你是喜欢这种的呀?”
她的声音虽小,但因房内过于安静,在场坐着的人,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