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眼看着乌禾进了药房,心中不舍,也担心她一人在屋里。若她要试药,还是有人在一旁搭把手比较好吧。
乌禾却说,若她在身旁,她会分心,到时弄错了顺序,或者看错了药,配的解药说不定就成毒药了,乌禾答应她不勉强,若自己做不来,会唤岑真进来。
乌禾又说在外面能听见里头的动静,若她出了意外,外头的岑真肯定很快跑进来救她。外面的岑真听见她们的对话,大声喊着会第一时间跑进去。
汐月看着紧闭的门,好一会儿才转过身,一旁的岑真让她慢走,她朝岑真点头。
药房离她们的院子不算远,她可以时常来这里,她打算做好她分内的事,就来此处陪乌禾。
回去的路上,她回想了一下乌禾说话时的神情,乌禾是有把握的,说的是实话,没有在骗她。乌禾骗人时,会故意用开玩笑的方式说话,用笑掩饰内心的慌张。
可她还是不安心,频频回头。脚下有蚂蚁经过,她都不为所动。
路过练武场,江雨翊喊了她,问她是要回去,还是来练剑。她说回去缓缓再来,江雨翊就让她等等,跟她一道回去,一旁的郑慕昔也这么说。她们跟周围的姐妹说了一声,收了剑,就从一旁的阶梯下来。
她们看她的眼神,格外小心,让她不自觉有些紧张。她想装出轻松的模样,说她没什么事,可她笑不出来。
她们一左一右地围着她。
阿翊开解她,说乌禾自诩天下没有她解不了的毒,她有把握,她肯定能配制出解她配的毒药的解药来。
阿昔搀起她的胳膊,附和着阿翊的话,说乌禾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清罗国之行的计划就是她提出的,进行得很顺利。
她看着她们的脸,点点头。
走进院子,她们还围着她,她问她们不回房吗?她们郑重其事地看着她,说有话要跟她说。
看她们那样严肃,她刚刚放松下来的心,不由地收紧。
阿翊拍了拍她的肩,“不用那么紧张,我们要向你道歉。”
道歉?她们何时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还是她们将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进了她们的屋,她们分别按住她的两肩,让她在扶手的椅子上坐下,她们搬了椅子到她身旁,一人握住她一只手面朝她坐下。她们的手心很暖,但这样的举动,让她很不安。
阿昔问她还记不记得李嬷嬷的事,她点头,阿昔面露惊讶,阿翊问她不好奇阿昔为何会知道。她说肯定是阿翊告诉她的啊。她们对视了一眼,阿昔接着问她,那时阿翊的做法合不合适。
她抬头想了想,一下明白她们的来意,她们是想引导她,让她察觉那时阿翊的不同,阿昔顺势说那个不同的阿翊是她扮演的,然后她们再向她道歉。想通了这点,她就不紧张了,笑了起来。
她们又互看了一眼,问她笑什么。她把自己知道那个阿翊是阿昔扮演的事直接说了,她们很是惊讶,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了她们两眼,“我的嗅觉很灵敏,你们身上的气味不同,就算用脂粉遮盖了,我还是能闻出不同来。阿翊你那时不告诉我,自有你的道理,我索性装不知道就好啊。”
阿昔握紧了她的手,“那时李元栩逼问你,应该用了酷刑吧,你是怎么忍住的?”
“我就哭哭啼啼,他好像受不住,用钱诱我,没对我用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