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他招手,他没再不动,往前走了几步,但没走到她身边,他站在她对面。他倾身去看桌案上的画,她将画倒过来,问他怎么样。他说好看。
看完了画,他跟她说他要走了,她忙把这张画卷起来,伸过去,他睁大了眼,“给我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他接过去,把画展开,看了几眼,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
她问他“很快是什么时候”,他没说具体的时间,说大概秋收的时候,后面又补了一句,他指了指右边的柑橘树,“它结果的时候”。他的口风很紧,就算他对她有好感,也不会过多透露什么,余之恒的事,怕是指望不上他。
她把实情告知郑慕昔,说赵长珏比她预想的还要难对付,是个闷葫芦,不吹嘘自己,被夸也只会客气地说声谢谢,从不展开来说。她对付男人的招数,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虽然她能感觉他有好感,但这好感不能让他坦诚相待。
郑慕昔好像早就知道结果,她不声不响地摘下人皮面具,擦掉脸上的黏液,画回原本的妆,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换上原本的衣服。第二晚也是如此,她说再多,郑慕昔都没什么反应。
她忍不住问她,“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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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怪你也改变不了什么。”郑慕昔看了她一眼。
“你还想自己去报仇吗?”
“像小姐说的,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一个人抵不了郑家三十八条人命。”
郑慕昔的话冷冰冰的,她听了一颤,“你想杀了余之恒一家吗?”
“像小姐说的,凭我的身手,恐怕还没碰到他一根手指,就被人杀了。”
“你想怎么做?”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了一幅画杀这么多人。”
郑慕昔没有正面回答她,她怎么变了,“他有权有钱,容不下比他身份低还敢违逆他的人。”
“如果我违逆你,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郑慕昔这一问确实问住了她,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她自己就是那个仗势欺人的人,仗着自己是相府千金,硬是逼郑慕昔帮她做事。她是真心为郑慕昔着想,不想她白白送命,还是因为郑慕昔是唯一能帮到她的人?她承认两者都有,如果郑慕昔就这么死了,她很难再找到这么合适的人。
“不会,你就是我,我怎么会杀自己呢?”
郑慕昔怔住了,眼睁得大大的。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雨翊阿翊都可以”,她看进郑慕昔的眼里,“我可以叫你阿昔吗?”
郑慕昔轻轻点了点头,“阿翊,真希望变成你,没有这么多痛苦。”
她揽住郑慕昔,让她靠在她的肩膀上,郑慕昔很顺从地靠过来,她闭上眼,眼泪从她眼眶里一下一下涌出来,她没有发出声音。她感觉到了,没出声安慰,郑慕昔忍了这么久,也该释放一下。不知她会不会骑马,如果她会,明天让她出去散散心。
她这么想着,也就问了,郑慕昔起来了,她揉了一下眼,说会。
“明天你去见赵长珏吧。”
“为什么?”
“你也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我……我不行的。”郑慕昔摇了摇手。
她学着郑慕昔的语气,“为什么?”
“我……我从没单独跟年轻男人接触。”郑慕昔低着头,两手来回捏着。
她去拉郑慕昔的手,郑慕昔由着她拉,“赵长珏话很少,你就随便问问他最近在做什么,再说说自己最近在做什么,对了,记得问他,把我那幅紫藤花图挂在哪里,再问问他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