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合被一天天的客人弄得心烦,就想清净几天,赶忙阻止了他打飞的赶来探病的想法。
“我好得很,你死了我也不会死,把心放肚子里。”
这话可真戳心啊。
周啸却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听您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我还等着您将来帮我送终呢。”
席合骂了一声,“狠心的家伙。”
席合活到这个岁数,送走过太多人,每次都是亲眼看着别人离去,自己孤零零地留下。
这种感觉并不比死去的人幸运。
和周啸才挂了电话,门口又传来门铃声。
“又是谁啊——”
席合语气都有些不耐烦,眼睛却一直盯着膝上的笔记本,快速地处理着工作。
陆翠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回头朝席合回禀。
“席合小姐,是柳蚕先生。”
主人家还没准进屋呢,柳蚕就嗷呜一嗓子自己闯了进来。
“我说老祖宗诶,你出这么大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到现在才来看您。听到消息的时候可吓死晚辈我了,您老身体现在还好吧,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必须得严惩,绝不能放过他们。朗朗乾坤之下杀人放火,简直是嚣张至极。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柳蚕鞋子也没换,满脸急切地快步到席合面前蹲下,表情、语气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痛心疾首。
最后捂着胸口又是一声充满哀怨怜惜地长叹,“我的老祖宗诶,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太让晚辈心疼了——”
“唱大戏呢。”
席合一语打断柳蚕夸张的哀嚎。
从笔记本里短暂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很快落回笔记本上。
说出的话却让柳蚕整个人一僵。
“被女人缠上了?”
柳蚕浮夸的脸瞬间恢复正经,膝盖往绒绒地毯上一跪,膝行两步,抓着席合盖在腿上的毯子,眼睛闪闪发光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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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知道,您现在这……看一眼就都知道了?都不用触一下我的眉心,探探生死簿什么的?”
“有话快说,别扯乱七八糟的。”
席合没心情搭理他,之前昏迷加休养耽误了不少工作,这些天都在加紧赶工。
忙工作的人没一个有好脾气,好耐心。
柳蚕不敢惹她不高兴,赶紧老老实实交代。
“老祖宗,这回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我跟那女人在一起前分明就说好了的,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打发下寂寞,等到大家觉得疲倦了腻歪了就好聚好散,我不会亏待她。结果我上周刚跟她提分手,她当晚就割/腕/自杀,幸好她闺蜜发现的及时,不然我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蚕讲起这件事,满肚子的委屈。
他从来不招惹纯情女生,交往前都会跟人说清楚,只谈欲不谈情,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每个跟他分手的女生,拿到的分手费都不少。
没一个闹得不愉快的,分手后都还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
以前从没发生过分手后闹自杀这种事,当时当真把他吓傻了,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她闺蜜劈头盖脸骂我负心汉,我都闷着头认了。我跟她认真谈,说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的,好聚好散,如果嫌分手费不够,我还可以再给。她也点头同意了的,答应和平分手,不会再做傻事,结果没两天她闺蜜又找上我,说她被我伤了心也不去上班了,天天闷在家不吃不喝,要死不活。当时我就觉得我被这群女人讹上了,她们肯定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