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几人道:“你们继续,我去接个电话。”
她没有走太远,六七米左右,背对着他们接通电话。
彼得先生小心翼翼的展开卷轴,直至完全铺开在展台上。
最后一点展开的时候,一张巴掌长短的浅黄色宣纸卷成的拇指粗细的纸卷也出现在视野里,上面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
彼得先生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崔桑宁背对着他们接电话,没有看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彼得先生以为这一小张纸卷是画卷配套展品。
没有多想,拿在手里小心的展开。
入目看到的却是浅黄色的宣纸上,上面沾着风干了的几粒桂花,整张宣纸上似乎可以闻见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旁边是笔迹劲瘦,显见藏锋的瘦金体,彼得先生看着上面的内容,片刻笑出了声。
他把纸张递给权御道:“我想这应该是给你的。”
权御不知其意,伸手接过,看见上面竖向写了两列字。
“六年前初见,六年后的今天忽然想说:三叔,很高兴认识你。”
最下面还有一小串时间。
字迹柔美温婉却又可见侧锋如兰竹,权御知道这是她书法独有的特点。
字如其人,她本来就是温婉有力的。
视线落在那一小行时间上,是他第一次去她家里的那天晚上。
苏爷爷晕倒,他不放心她,去了她家。
重新把纸张卷起来用红绳系好,权御对彼得先生道:“谢谢。”
彼得先生摆了摆手,转身继续欣赏那两样展品。
权御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还在打电话的人,片刻把纸卷装进了风衣口袋里。
两人从办展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让助理先回去,两人则手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脚踩在雪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权御问:“刚刚和谁打电话,怎么打这么久?”
崔桑宁道:“我妈,她以为我在北京。”
“说我也没什么事,外公想让我先回苏州,多住一段时间”
权御道:“你没和她说你出国了?”
崔桑宁侧头笑道:“太着急,忘了。”
“她刚刚也因为这个念叨我了。”
权御看着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幅《春江花月夜》的手抄卷,你收藏了多久?”
崔桑宁想了想:“好几年了。”
“当时破碎的很严重。”
想到了什么道:“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