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催着她起床,跟着爸爸去上学,她嘟囔着不想去。
爸爸慈爱地摸了摸她缩在被窝里的小脑袋,像个小鸵鸟一样,头发凌乱,睡眼惺忪。
“不想去就不去吧,一年级的娃,耽误几节课没事,”
爸爸总是对她这么宠溺,他本身就是老师,想着自己的女儿将来学业不会差,他就是一名优秀的乡村教师啊。
何况,她是秋冬季节出生的孩子,本来念书就不得岁,早上了一年。
“你呀,总是这么宠着她,会惯坏的!”
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忙着她的活儿去了。
爸爸那天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听他的学生说,他早上上着第二节课的时候,觉着头疼,接着很快就倒在了讲台上,昏迷不醒。
那个年代,乡下小学里还没有没有通往县城的车,等老师和同学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上一辆地排车,村里村民提供的,然后飞奔着拉到附近的村卫生室里,已经晚了。
学生们哭作一团,爸爸出殡的那天,学校听了课,所有的学生和村民们排成长长的队伍,一起给爸爸送行。
余秋妍是多么后悔,当天没有跟爸爸一起去上学啊,要是她不偷懒,跟着爸爸去学校的话,相信爸爸不会倒下。
她一直有这么一个心结,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妈妈很快就改嫁了,她被送到邻村的姑姑家。
姑姑对她还是挺好的,但是姑姑家也有3个孩子要养,日子过得艰难。
姑父对她的脸色从来没有好过。
送她去姑姑家里的那个晚上,她哭了大半夜,妈妈走了,妈妈对她说,先在姑姑家暂住一段时间,等她那边稳定了,再来接她过去。
听姑姑的意思是说,男方是不想要她过去的,因为那边也有个女儿,男方希望妈妈过去能生个儿子,当然不希望再带一个拖油瓶过去。
毫无疑问,她成了两边都讨厌的,多余的人。
妈妈嫁过去的那个晚上,她哭了很久,谁劝她也不听,她就宁愿守在爸爸生前的家里,蹲在那个破旧的小沙发上,怀里包裹着这个毯子,她觉着,上面还有着爸爸的体温,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
姑父气得摇摇头,拉着姑姑走了。
结果,那天夜里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她又冷又怕,蜷缩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眼泪都哭干了,嗓子都哭哑了,如果爸爸在世的话,肯定不会看着她如此担惊受怕,爸爸会把她搂进怀里,用宽阔温暖的胸膛保护着她,爸爸就是一座巍峨的山,无所畏惧的依靠。
“别怕,有爸爸在,你啥也不用怕!”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