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注意到了宇文霁与常人无异的一双腿。“看来王兄这些年伪装得很好,孤甚至从未有过怀疑。”
宇文霁随着他的目光下移,眸中却骤然一暗,不过他很快将目光收回,面色恢复如常。
他转了话题:“不知四弟是如何识破孤的,从上一次你请我喝酒,或是更早?”
他半眯着眸子,目光慑人。
“再严密的计划也难免有疏漏,何况王兄还给孤留下了如此多线索……何崇海明面上虽是大王兄的人,可将人从天牢中救出,还能突然消失于王宫无迹可寻,若非在王宫中有内应绝对办不到,光着一点便足够可疑。”
“并且,他若是大王兄的人,蛰伏了那么久,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将自己暴露,就仿佛是要故意引起孤的注意。如此,便只可能是背后之人将他当了替死鬼,借何崇海来分散孤的注意,毕竟孤彼时在追查燕寒,燕寒才是那藏在最后的一把刀。”
“燕寒是神山派的叛徒,就算不再是神山派的人,也没有理由参与到朝廷的明争暗斗中来。且经过这么多次的交手,可知燕寒此人生性多疑,绝不会轻易为人卖命。因此他能为他人办事,必然是有了把柄在那人手上,而这把柄与花容国有关。”
“可惜,燕寒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最后还是因为怕他说出实情将他杀了……”
他眸光微冷,森森寒光中不知是讥嘲还是叹惋。
“就凭这些,你如何怀疑上我?”宇文霁失笑。
“当然还有……孤即位之初,曾缴获一批由南至北运送的军械,数量之大,路途遥远,且要避开夹在中间的祁安国。若非有强大的财力支持绝不能做到。孤记得,王兄私底下有些营生……只是究竟是什么,王兄可从未坦白。”
“这三年,孤怕王兄太过清贫,常爱往王兄宫中送东西,王兄总会欣然受之,便一直给孤造成了一种假象。因此对于王兄手底下的营生是什么,孤渐渐抛诸脑后。”
“就算这些不能证明什么,那总有一件事能让孤笃定王兄这些年筹谋之事……”
他顿了顿,沉寂的眼底掀起点点波澜。
“燕寒的死……当年父王暴毙之后,孤暗中命人验过,他是中了一种来自南燕的剧毒,而后来燕寒自尽所用的毒与此毒一模一样……南燕灭国已逾百年,此毒却能重新现世……”
“孤记没记错的话,王兄的母妃是南燕国后人,想必王兄能得到此毒并不难。”
宇文霁忽然笑了起来,眸色疯狂阴鸷。
“被你知道了,那又如何?纵然知道这一切,你还是败了,阿渊!”
许久没听见有人叫出这个名字,时渊心下微动,凝起了眉。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这位王兄时,他叫的就是阿渊。
彼时宇文霁因为一场意外残了双腿,常被宫中一众兄弟嘲笑,而他的母妃在宫中并不受宠,无人相护,性格也因此变得孤僻怪戾。时渊年少时还不太懂事,只觉得这位王兄很可怜,比他还要可怜。
他因此略微照顾了这位王兄些,常常会趁着夜深无人之时偷偷溜到他殿中陪他说说话。
那个时候,二王兄好像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