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忽然有些恼自己的话被他忽视,又重复一遍:“坏了,兔子灯坏了!”
那么好的灯笼坏了,你怎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花未眠心里泛着嘀咕,不想后背的手一松,时渊一手扶着她肩膀,慢慢看向她的脸。
“你说什么?”
花未眠望进那一双深邃的眼中,在那黑色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别无旁边物。
花未眠微怔。
他似乎真的没有注意自己方才说的话。
花未眠眸光沉了沉,又软了语气,有些磕巴:“白兔花灯,那人说是你得到的,可它被我弄坏了……”
这语气,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时渊一颗心就如沉下了地狱,又飘上了天堂。他看了眼不远处散架了的灯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在可惜那一盏花灯?”
“不该可惜吗?它可是你猜题得来的!”可话一出,花未眠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和时渊的关系,怎能此刻还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个问题?
还有,她的确可惜那花灯,却与时渊没有半分关系,那她说出后面半句话……
她为何会在意起时渊?
花未眠刻意掩饰着心里的慌乱,殊不知这一切看在时渊眼里是怎样的石破天惊。
他扶着她肩膀的手细颤着,那一双眸中忽然变得柔和,犹如一碗清酒,醇香醉人。
此刻的他,不似时渊,亦不像阿影。
花未眠咽了咽,下意识想要后退。
时渊抓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她第一次说了可惜,哪怕在乎的只是他送的一盏花灯。
他缓缓开口,语气温柔得让人沉溺:“不过是一盏花灯,我再替你做就是了。”
“可它是独一无二的兔子花灯!”
“那就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行……”
时渊说一句,她就堵一句。花未眠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傻子。
她忽然牵起了嘴角,却不是笑,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你真的是时渊吗?真正的时渊不会这么卑微,不会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还是,你又想做什么?我说过,早已与你一刀两断。”
时渊苦笑,微扬的眉慢慢落下。
“我不是真的时渊,我是花影!”
花未眠只是笑了笑,她不会当真。只是有些奇怪他再次提起花影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