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榭外款步走进来一抹紫色身影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只见这少女身材高挑蛾眉清扫,薄施粉黛,分明没有浓艳的妆容,一双明艳的眉眼却令人移不开眼去。
她生得肤白,在荧荧灯火映照下更加明显,五官也精致得过分,尤其是那一双含水般的桃花眸,自带一股轻灵。
花未眠来的匆忙,只是穿了一件极其普通的鹅黄色冬袄,外披一件几乎曳地的紫色披风,鲜艳的颜色将她衬得尊贵又不失活泼。
众人惊愕地望着她,好似看着一位不存于世间的美人从画中走了出来。两年前的宫宴上长乐公主曾以一曲琵琶语惊艳了在场众人,他们能料到此女将来必有倾城色,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哪怕身上没有繁复的装饰依旧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缓缓走过之处,人人皆摒住了呼吸。
“母尊,孩儿回来了!”花未眠对旁人的看法置若罔闻,径直走到花纵颜跟前行礼。
花纵颜看着两年没见的女儿,心中酸涩,出口的话又压抑着激动。
“灼灼,你回来了……快起身,坐到母尊身边来。”
花未眠抬起头,见母尊虽还是两年前的容貌,却多了几分疲态,她的心忽然有几分沉重。想必这两年母尊为了应付风吟绪一党,操碎了心吧。
花未眠起身,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坐到了花纵颜身边的位子上。花纵颜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绝艳的美人,虽然经过时间的磨砺,却风韵犹存,反而因为权势加身多了几分从容尊贵。而众人惊叹的是坐在她身旁的长乐公主并未被女尊的气势削减半分,不仅母女俩容貌相似,连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都相似。
花纵颜眼风扫过席间凝滞的众人,轻咳了声,“各位不必拘束,此处没有君臣之别,只管尽兴便好。如今这般,怕是让长乐都觉得拘谨了!”
她说话带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威严,很容易就让众人放松下来。
话音甫落,就见席间站起了一青衫男子,他举杯冲着花未眠盈盈笑道:“灼灼,许久未见,这一杯我敬你!”
司空弦玉视线落在花未眠身上,一双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形状。
在座的要么是花家人,要么是熟识的同僚,都知道他和花未眠关系好,就算称呼小字也并不奇怪。
花未眠执起满上的玉盏,回了他一礼,两人眸光相对时有暗芒相撞,彼此都心照不宣。司空弦玉爽快地将酒水一饮而下,嘴角勾起笑意。
“这一杯回敬弦玉哥哥。”花未眠也跟着一口饮下。
花纵颜看着这两人的动作,笑道:“长乐自小爱缠着弦玉,这次回来恐怕又要麻烦弦玉多多照应了。”
“女尊言重了,臣一直将灼灼视作亲妹,灼灼也从未给弦玉添过麻烦,她如今回来,臣高兴还来不及。”
“哈哈,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