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素来无波的眼中顿生暗潮,眼锋随即宛若黑夜中的鹰。
云千芷一见时渊这着急的模样就来劲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也有今日,还是为了个女子,便悠悠道:“妾就是这个意思,你那位花爱妃跟你最敬重的王兄勾搭多少次了,偏你一直蒙在鼓里,过不知觉,时渊,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呃——”
话未说完,纤细的脖子就被人一把扼住。云千芷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憋得满脸通红。男人力量极大,厚厚的掌如同带刺的铁钳,箍得她痛苦不堪。
她此刻才知道后悔也迟了。
时渊那双眼中喷薄而出的是如九幽寒潭中散出的肃杀之气。他微眯着一双眼,狭长的眸中冷意层层,幽邃不见底。
云千芷拼命想要板开时渊的手,可对方盛怒之下只是徒劳。
一直在旁边不敢做声的雨墨一下就急红了眼,扑通跪倒在时渊面前,“王上饶了娘娘吧,您这样娘娘真的会死的!”
可时渊依旧没有撒手,他一手拎着云千芷,如拎着一只死物,将她的身子一点一点抬离地面。
“王上,您放开娘娘吧,奴婢说!奴婢都说!求您放过娘娘吧!”
雨墨重重地磕着头,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主子求个公道。
时渊这才松了松手,雨墨见状忙道:“那一日奴婢随娘娘去了趟莲池,亲眼见到了花美人在与王爷对弈。奴婢起初也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可亲眼见着那男子下身有疾,坐在轮椅上,不是王爷是谁,而花美人的那一张脸,奴婢更是不可能认错的!”
雨墨言辞恳切,时渊犹疑了一会儿,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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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风看了眼就要断气的云千芷,想着她出了事云家的人实在难对付,只好如实说:“主子,雨墨应该说得没错,属下曾在王爷身上发现一枚玉坠子,甚是眼熟,后来才想起这玉坠子在花美人身上见过!”
这话一出,三人都知道气氛降到了冰点。时渊嘴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彻底松开了云千芷。
云千芷骤然被扔在了地上,捂着脖子猛咳。雨墨忙心疼地给她拍背。
“这猎场但凡一只苍蝇都不能活着出去,云嫔且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快步离去。
方才的一场闹剧因为隔得远,且时渊身子恰好挡住了视线,所以这边谁也没有看清。
“臣等参见王上!”众臣齐声道,一个个低头伏身,恭谨得很。
“众卿家不必多礼,平身!”
属于帝王的醇厚嗓音传来,众臣抬头望去,只见数丈之外站着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玄甲戎衣,折射着淡淡金光。冬日的暖阳斜斜洒下,那一双堪为天人的俊脸愈发完美,刀凿般的轮廓,高挺的鼻,剑一般斜飞如鬓的眉,五官的每一处都令人叹服。
他负手而立,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一扫众人,其间散发的气势却令诸臣为之一震,不过前排的臣子还是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不对劲来。
“不知王上此次的开弓礼要准备何物作为赏头?”开口的正正是司礼监的孟司礼孟觉。
开弓礼作为狩猎仪式中的重要一环,他自然是要先过问一遍的。
“孤还未定夺……”
“臣已经命人准备了些物什,可为王上挑选!”孟觉笑盈盈道,恭恭敬敬地等着时渊定夺,只是他站在时渊身侧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