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不会反抗她,她那样娇嫩的皮肤,仿佛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被他划破。是以,时渊一下子就被花未眠按到了墙上的洞口边。
他还没看清隔壁的情形,迅即想要别过头,却被花未眠一把拦住。
花未眠近日里搭弓射箭,手上是有些力道的,她紧紧捂住他的耳朵,强迫他将头转了回去。
时渊只挣扎了一下,很快蔫巴了下去。
这一下,他很清楚地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感受到自己原本沸腾的心跳正一点一点消停下去,直到快要消失殆尽。
花未眠慢慢松开了捂着他的一只手,附到他的耳侧,声音又毒又带着嘲弄:“你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吗?现在便给我好好看着,看仔细了!”
她的话,像一根刺,又像千万只蝼蚁啃噬他的心。
时渊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只记得她的声音,她在他耳边说出的一个个毒辣的字。
他的眼睛模糊一片,竟哭了。
……
从金缕阁出来的时候,朱放仍等在那里,闭眼靠在马车上。
花未眠带着阿瑾走到他近前了,朱放才一个激灵猛地弹起来。
“公……公主?”
看样子,是等得太久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
“回宫吧!”花未眠淡淡道。
阿瑾扶着公主殿下上了马车,片刻后,花未眠掀开了一边的帘帐,看向不远处跟过来的玄衣少年,语声清冷:
“你不用再跟着了,既然身契在你自己手上,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时渊在离马车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微垂的眸子微微抬起看了过来。他眼中再没了之前的清明,眸中遍布血丝,只余下满满的失落,还有说不出的晦暗。
花未眠心下一怔,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是抛弃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满心都是罪恶。
可是,他会恨她的对吧?她方才逼着他看了将近两个时辰那样的画面。
她怕阿影恨她,又不得不这样做,唯有如此,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她身边,永远都不回来。
马车起步离开了,少年仍守在金缕阁门前,像一塑雕像,一动不动。他的手紧攥成拳,始终目视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被少女咬过的伤痕还隐隐刺痛着,他现在终于感受到了。
时渊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金缕阁的姑娘出来赶人了。
“喂,你小子站着干嘛呢?别影响我们店家做生意!”这姑娘在金缕阁呆了许多年,见惯了这些没钱又想进来,只能在门口驻足观望的穷小子。
然而,少年像是完全没听见她这话似的,一动也没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姑娘顿时生了怒火,心想:难道这小子是个聋的?
她走近了些,对着时渊又喊:“说你呢,没钱就滚远点,别来这里碍事!”
姑娘绕到时渊跟前,这才看清了这“穷小子”的样貌,不由得咋舌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