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摸出勺子,先捞了底下小小的糯米团子吃。
米酒香气融合其中,碎米粒夹在汤里,小团子大小不一,闻一口却很是香甜,上面还飘着两个红枣。
就是这记忆中的味道了,再添些别的东西,或是少了什么都不得劲。
钟离君忽然倒吊在房檐边上,犹如个倒挂的死人般恐怖。
但见少年高高束起的乌发干净利落,只簪了个小小的玉冠,可那般眉眼含笑的样子,却是极其放肆的。
他双手环胸,冷哼一声。
“我就说你们二人之间肯定有猫腻,这下子被我逮到了吧?偷偷摸摸藏那么多年还不成亲?”
钟离慕一个鞋底子飞了过来,老大闪躲不及,脸上直接被砸了个鞋印子,人却还算轻巧地落了下来。
“大过年的,谁允许你在这吊着?”
“满院子的活都快忙不过来了,你还有闲心在这玩?”
“谁允许你当着长辈的面,过问长辈的事情?”
“……”
好嘛,钟离君摸摸鼻子去帮忙了。
习惯了,干什么都得挨骂。
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娘胎里就跟父亲干了一架?否则他为何会跟个仇人一样?
周翼松了口气,心惊道。
“这才十六岁,怎么和他爹长得越来越像了?那横眉冷眼瞧我的样子凶巴巴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另外一边,同样顽劣的钟离玉可就聪明多了,他和老大长相很相似,老早就在帮忙端菜了。
然而,钟离慕走过来依旧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他。
“不过在这端几个盘子而已,左右也不是什么费劲的火,不如去帮你母亲烧柴火,做些真正用得上力气的活。”
“大男人的,就知道姑娘似的躲懒,你又不是姑娘。”
钟离玉:“……”
什么意思?
一件事情反复在嘴上念叨十几年了,耳朵都听得快堵上了。
他一走,钟离君探出个头来,龇牙咧嘴小声对着他的背影道。
“你这个老六!”
钟离慕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回头,一双冷眸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什么?”
他当即缴械投降,“母亲教我的。”
宴倾正和宴温抬着捧盘出来,小心挪动。
上面是摆盘非常之精致的一道松鼠桂鱼,做了许多,且这鱼都是宴温冬日里辛辛苦苦钓的。
钟离慕走过去,赞不绝口。
“你果然比你两个哥哥聪明懂事多了,还是你母亲教得好,你也随她,知道体谅她的难处,平日里也多照顾他一些。”
宴倾:“……”
搞得好像她要嘎掉了一样。
钟离慕接过大捧盘,毫不费力地一个人便往那边端了过去。
路过两个顽劣孩子身边的时候,侧眸剜了他们一眼。
面庞略微清秀一些的宴温暖声道。
“哥哥们这都是藏拙让着我呢,念着我幼时体弱不便学武,就想着办法在父亲面前出丑,让我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心理落差。”
钟离君、钟离玉:?
有吗?
哦,他说有那就有吧。
钟离慕听了之后神色才缓和很多。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没好气地回头瞥了他们一眼。
“进来吃饭吧。”
转而,他笑吟吟拉着宴倾进来,表演了一个瞬间变脸。
周翼和梁寒霜憋着不敢笑。
这俩傻儿子相视一眼,“哟,开年第一场大戏,老登变脸!”
噼里啪啦。
鞭炮夹杂殴打声,满院子热闹地差点翻了天。
新年新气象,愿,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