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对峙之中,敌对关系已经上升到了好几方,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种相互制约的关系中很容易消耗时间。
裴憬和四王的人一旦打了起来,也不是三两日功夫就能结束了。
假孕丹啊假孕丹,终于快到了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
东门,梁宾入城,梁家军上下披麻戴孝,一身缟素。
梁家旧宅门口,裴憬让人插上了球幡。
看着它在风中摇曳,不免担心起了宴倾。
她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但宫中险恶,刘彦如今性子也阴晴不定。
他夜里时常做起噩梦,梦到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满身血痕……
梁宾走上前来,沉痛中掏出了怀中的半枚兵符。
“裴憬,今日我对你交心,也请你坦诚相待,我要报仇,你要救出你的小妾,本质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
裴憬将另外半块孟骁留下的虎符拿出来,二者合在一起,便足以号令如今的梁家大军。
梁宾直接开口。
“四王的消息你也知道了,今日已经快要过去,刘彦没有降的意思,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四王发讨逆诏书,口诛笔伐间在言语上将你判定为叛逆的佞臣,以宗室皇族的身份讨伐你,你亦可发天子诏,将篡位夺权的刘彦定为逆党,名正言顺的兴兵讨伐。”
裴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攻打进去,对吗?”
梁宾点头,远远的望着在风中摇曳的球幡。
阔别良久,已经许久未见女儿一面,想不到如今已经生死两隔,茫茫再难相见。
自己为了女儿背上什么谋逆的罪名无所谓,但手底下的将士不可以。
梁家军的将士亦是人父人子,各有家庭,一人蒙羞,罪名累及几代。
所以梁宾才如此开口,紧接着便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他的脸在这些年的征战中已经遍布沟壑,饱经风霜与岁月磋磨,四十多岁的人显出一副苍老之态。
他们还缠着棉布的手拍了拍裴憬的肩膀,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几乎都是决绝。
“我愿披甲上阵,为敢死先锋,领一支军队,以你手中精巧器械猛攻皇宫。”
话音落,林青仓皇失措的跑过来报信,一个滑跪没能刹车,直接扑了过去。
裴憬把他扶起,林青赶紧开口。
“四王带了封地兵马合师,如今已经兵临南门,准备围困!”
皇宫后是北门,那边早已废弃不用,早些年便已派人将城门彻底封堵了起来。
如今只剩下东西二门,都是不同的瓮城构造,城前还有一条护城河。
如今只是围而不攻,看起来一点都不惦记里面刘彦得死活,裴憬淡笑,来了兴致。
“再等一等吧,过一会儿那边就该派人过来送消息了。”
裴憬估摸着对方是想和自己谈条件,毕竟他对皇位并不感兴趣,只想要个宴倾罢了。
如今局势摆在这里,大理的态度就显得何其可笑了。
遭逢动乱,宴倾身为公主被挟持成了人质,也不见那两位传说中的兄长出面保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