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咬牙,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女人。
当初之所以把她带回王府,绝大部分原因就是瞧着她柔弱可欺。
她有着艳绝天下的一张脸,却怯懦地在自己面前不敢抬起头来,这样的女人最好掌控,没什么危险性。
如今,偏偏是他当初捡回来的这个白眼狼,在这拿着命脉威胁他。
刘彦愤怒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你要做什么?”
宴倾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要你亲自去告诉外面驻守的剩余的梁家军,如果不投降于裴憬,就杀了他们梁家唯一的小姐。”
梁宾此人说白了就是为女儿而战,将发妻所生唯一的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这些年间为裴憬随意驱使。
梁宛钰从小便被惯得不成样子,以至于她对上裴憬都没个好态度。
刘彦现在不就仪仗梁家军吗?
宴倾要他亲自断了自己的后路,而且,此时他又不得不做。
若是故意不告知梁宛钰的情况,来日她死在这里,梁家转身就能直接把他灭了。
刘彦这皇位可还没坐热乎呢。
不过,刘彦倒也并没当面答应下来,气得拂袖而去,出门的时候仰天摔了个大跟头,太监尖着嗓子在后面叫人扶起。
宴倾甩着衣袋上系着的匕首,朗声道。
“刘彦,我等你的消息,和我耗下去吃亏的也是你,眼下药材有限,梁宛钰要是熬不过去,她的命得算在你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贱人!”
外面只有一声怒吼回应她。
人走远了之后,小院里剩下的宫女和太监一拥而散,整个后宫无人管束,已经彻底乱套。
朱墙琉璃瓦,一片四方天。
宴倾抬头一看,淡白色的天空一片寂然,空无一物。
她沉默,去拿了屋里存放起来的苞米,放在炭火上烤了烤,沉默地啃着。
过了一会儿,太医小心翼翼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半晌,宴倾才侧眸看他。
“干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饿了。”太医小心翼翼笑了笑。
宴倾把脚边两个土豆踢给他,“自己烤!还指望我喂你嘴里啊?”
梁宛钰已经安然,没了生命危险,这个太医也是这几日贴身照顾宴倾的,还算是有些本事。
扔了一根啃完的玉米棒子,宴倾想起几日前听到的消息。
她刚被带到皇宫没多久就醒了,只是一直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听见不远处窗下有人在议论。
裴憬得知她被带走的事情后,气急攻心,当下喷出一口血雾。
有那张免伤符在,他肯定不会出什么生命问题。
但这几日他精神上要受到怎样的折磨,宴倾难以想象。
希望纷争能够早日结束,他们终将重逢于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