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取下精卫之喙,淡然道:“真以为吾未洞察尔之计谋?尔以为,吾连尔欲取何物,所求何事皆知,岂会不知尔之图谋?实乃可笑至极!”
和珅浑身一震,脸上浮现苦涩之色。
如林牧所言,林牧连他所有计划,乃至宏图大志皆洞悉,又怎会不知他这点小算计?
他凝视林牧,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和珅开口道:“汝……究竟是何人?即便吾死,亦需死个明白。”
林牧略显不耐:“吾已言明,吾乃潘家园百晓生,昔日乃消息交易之商人,因允诺助丰绅摆脱尔之束缚,故而来此。”
“事先声明,吾与尔并无恩怨,亦无意寻尔麻烦。”
“吾仅是为助丰绅尔耳。”
和珅浑身颤抖,对丰绅殷德更是咬牙切齿。
他望向丰绅殷德:“逆子,吾养尔数百载,竟是白养!”
丰绅殷德露出苦笑,言道:“阿玛,尔养我之因,众人皆心知肚明,何须此言?”
“今日儿前来,并非欲杀尔,吾亦不会如尔所言弑父,只是欲解吾父子间之恩怨!”
“吾已受够尔之操控!”
“不愿再如傀儡般受尔摆布!”
“故,自今日起,吾与尔父子之名分断绝,吾与尔……恩断义绝!”
“此后,尔行阳关大道,吾走独木小桥!”
“数百载来,吾尽心尽力为尔效力,也算偿还养育之恩,往后……尔自食其果吧!”
言毕,丰绅殷德长舒一口气,方觉真正解脱!
他看向林牧:“林牧,一切已了结,吾与他也已明明白白,如此……罢了。”
林牧淡然回应:“吾曾言,今日只为履行承诺,助尔脱困,既然尔无意杀他,便不杀,只是……”
言至此,林牧看向和珅:“若尔日后胆敢再生异心,勿怪吾无情。”
语毕,林牧与丰绅殷德一同离去。
实则,即使林牧不杀和珅,和珅也无多日可活。
和珅本就处于衰败期,虚弱不堪,林牧此次所施之伤虽非致命,却加速了其衰败进程!
衰败期提前降临,和珅所受之伤难以复原。
伤势越重,衰败期愈速!
形成恶性循环。
如此,和珅恐已无几年寿元!
且在这几年中,其身体将日益衰弱,再无往日之强盛。
故,林牧甚是放心,不必担忧他会再做出疯狂之举。
林牧与丰绅殷德一同离去,和珅坐于废墟之上,目光空洞,仿若隔世。
一切如梦,但望着四周废墟,却又如此真实。
丰绅殷德确已离去。
和珅在世间唯一的亲人,离他而去。
和珅露出苦笑。
如此,即便他拥有永恒之命,又有何意义?
孤独之感涌上心头。
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吗?
和珅咳出几口血,面色萎靡,气息微弱。
……
丰绅殷德随林牧离开宅院,脸上带着失落之色。
虽摆脱了和珅的控制,但这感觉却令他短暂不适。
“陪我饮酒。”
丰绅殷德说道。
林牧一怔,随即笑道:“哈哈,想喝什么,管够!”
丰绅殷德道:“不知,能醉者,皆可。”
林牧点头,领着丰绅殷德来到一家羊肉馆,二人点了一锅羊肉火锅,又点了数瓶烧酒,开始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