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民最是慕强,而此时的心海无疑是整个伦德部落的擎天白玉柱,跨海紫金梁!
对比之下,那个只会躲在帐篷里瑟瑟发抖的薇琳就显得……
一时间,不止一位长老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位妮露主母的赛尔根部落似乎本身实力不强?如果选这样一位能力出众但实力不强的主母统领大家,岂不是比实力最强却又贪婪无能的薇琳好上百倍?
一时间,相熟的长老们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心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事实上,如果知道伦德部落的乌合之众们想把自己推举为主母,我们的稻妻大行人、海只岛现人神巫女小姐怕是会笑出声来——打工仔干成了董事长,那是励志故事,但世界五百强总裁干成了小微企业老板,那就是地狱笑话了。
此时,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
按照计划,当时机合适时,丹羽会派人在那座山上点燃篝火。看到信号之后,她就要通过全面反击,设法拖住塔尼特部落的主力,为丹羽的后续计划拉扯出一个空档。而这个计划实施的时机,完全取决于一个人抵达战场的时间……
心思转动间,心海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战场。
塔尼特人正在撤退,伦德人也抓紧时间,带着伤员和战友的尸体向第二道防线后撤。
晦暗的火光中,鲜血凝结而成的阴影遍布阵地,伤员的哀嚎盖住了沙暴的呼啸。
突然间,心海又想起了与丹羽初遇时的那场战役。
那一天,残阳如血,名椎滩上残骸遍布,鲜血盈野。
脸庞尚有些稚嫩的少年与她并肩而立,凝望战场的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悲悯。
她至今仍记得他沉默良久后的第一句话。
正是那句话,让她下定决心,力排众议,叫停了对幕府军的进攻,将那场内战拖进了漫长的对峙。
“最坏的和平,也强过最好的战争。”
她不在意沙漠民的战争与和平,因为那不是她的家园,不是她的人民。
但她在意他,而他想要的和平。
深深地吸了一口粗粝的空气,心海缓缓转身,朝身后的一众长老下达了命令。
“集结所有部队,等待命令,准备反击!击溃芭别尔的时机,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