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松站在昭云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窗前,默默看着远远近近的城市建筑,默默地想。
曾经,他以为他这辈子走不出宁岭了,没想到他不光走出宁岭,还走到市里来了。
他手里捏着一封信,收信人是闻松局长,寄信人地址内详。
很漂亮的簪花小楷,曾经,他非常喜欢的字体。
信用同样的簪花小楷抄了一首词,是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迎春路望江茶楼303号下午6点一直等你。
那痴心的样子,他都以为当年是他负了她。
已经晾了半个月了,就去看看吧,他也想看看这个聪明女人,又整出什么新花样。
他知道她现在过得不会好,她男人在某帮垮台后第二年,就被清算出去了领导班子,最后沦落到一个厂里混日子。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当官了,更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吃喝嫖赌全上,脾气还不好,会家暴。
邓蓉蓉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六点多,闻松现身望江茶楼。
推开303的门,他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邓蓉蓉。
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两侧,一身碎花连衣裙,显出几分自以为是的优雅。
无法掩盖的是事业和生活摧残出来的憔悴。
看到他,她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满眼希冀的看着他:“阿松,你终于来了。”
闻松面容淡漠:“阿松不是你叫的。”
邓莹莹的泪水就下来了:“阿松,我知道你恨我,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我已经受到报应了,他打我,那个畜生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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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伸手想掀起连衣裙给闻松看她腿上的伤。
闻松低声喝道:“住手,我对你的伤不感兴趣,对你的腿更不感兴趣!”
邓蓉蓉的手僵住了,她看着闻松,凄楚又哀伤:
“阿松,你就那么恨我吗?我也是被迫的啊,你也知道他当时的权势,我能怎么办啊?没有你的日子里,你知道我每一天每一秒是怎么过的吗……”
闻松冷冷的说:“我对你的日子不感兴趣,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感谢你的不嫁之恩,谢谢你放过我,让我今生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说完,这个四十依旧一枝花,还手握权柄的俊美男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室。
空留邓蓉蓉在叫:“不,你不幸福,你不会幸福,她就是个没多少文化的生意人,你们不相配……”
闻松已经离开了。
邓蓉蓉双手捂脸,失声痛哭,她已经看到了她的未来。
认识现在的丈夫时,她二十一,和闻松两情正浓;他三十一,有妻有子。
她爱慕他权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