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一窝蜂地冲了进去,还有人叫道:“守着楼梯口。”
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听得胡,李二人都直扯嘴角。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又是“临时工”。
又听有人又惊又疑:“会不会从这个楼梯窗口翻出去了,啊,这里有脚印!”
“啊,外面的地上也有,新鲜的!”
“肯定是她了,那臭婊子能打,翻出去肯定没问题。”
他们用的都是羊城话,不巧得很,祁阳方言跟羊城话有五六分相似,所以胡旭川也听得个七七八八。
他心里冷笑。
所长自然也听到了,他盯着李蔓和胡旭川,凶光大盛:“好你个姓李的,放走嫌疑人,还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他盯着胡旭川。
到如今他也算明白了,他们就是认识的,刚才那一通扯皮,纯粹是给那个李云舒制造时间逃跑。
兔崽子,胆子那么肥,他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两人是有靠山,那又怎样?这地皮谁说了算?没见上头多少当官的,到了这里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在他的心中,他丈人的族兄,就是羊城的大神,在羊城这个地方,没人敢有他撸虎须。
他已经给过这个年轻人脸了,人家不识抬举,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又有一帮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年轻人气急败坏的冲李蔓叫:“李蔓,你怎么早早跑回来了?”
后面几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也一脸不高兴。
李蔓好笑:“你们才是厂里真正负责人吧,我只是个兼职的吧,怎么说的好像没有我,你们就没办法做事似的。”
年轻人气死了:“如果不是你先答应的好好的,临时又撂了挑子,我们的工作至于那么被动吗?”
“咦,前几天你不是一直都在说,只要给你请个翻译,你会做的比我好,今天翻译不是给你请了吗?我就提前回了一个小时,你都能闯出祸来了?”
年轻人一时语塞,他确实是说过这个话,而且还不止一次。
另几个人一看李蔓不慌不忙的样子,就不高兴了,他们花钱请李蔓来做事的,不是请她来旅游的,其中一男人说:“这事情很大,对方提供的合同有猫腻。”
“既然都看出来了,解决就是。”
“是签了,感觉不对,才找到的。”
“那你们就想办法解决。”
“我们能解决,还要你来干什么!”年轻人眼睛都红了。
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的话,不但他吃不消,他爸都吃不消。
“我是你妈?帮你们做事还要受你们的气?自己抢着做,做不好还要我帮你擦屁股?”李蔓一点都不客气。
世间就有奇葩人,你做出的成绩他觉得不稀罕,他做的不好,那必定是你的过错。
这个北辰重机是无可救药了,老中青三代领导班子,没几个是好的。争权夺利,甩锅子都是好手,就是业务能力不行。
那个年轻人也是个小领导,他爸是个大领导,日常颐指气使的人,怎么受得了李蔓这么说,他怒视着李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是不能做事,你就给我滚!”
李蔓看都不看他一眼。
所长一看,乐了,他本来多少也有点怕这帮人帮李蔓,现在一看,好啊,都内斗起来了,那他还怕个卵。
他怕夜长梦多,回来的人越多,事情越难办,就对那几个人说:“你们厂里的内务,以后再解决,今天这个李蔓同志得先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