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名字叫金荣的同学。
香怜性格有些急,就问他:“你咳嗽什么?难道不许我们两人说话?”
金荣笑道:“许你们说话,难道不许我咳嗽?”
“我问你,有话不明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被我逮到了,想让我闭嘴,先让我得点好处。”
“我不会给别人说,要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秦、香二人急得红了脸,问道:“你逮住什么了?”
金荣笑道:“我可亲眼看到了。”
他拍手笑道:“你们两个像烧饼一样贴在一起,多少钱一个。”
秦钟、香怜二人听他胡说,又气又急。
忙进屋子里给贾瑞告状,说金无故欺负他两个。
原来贾瑞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
在学堂里没少干假公济私的事。
经常勒索子弟们请他喝酒。
后来薛蟠来后,因为图他的银钱酒肉,不管薛蟠做了多少横行霸道的事。
他不但不管,反助纣为虐讨好薛蟠。
偏偏薛蟠喜新厌旧。
今日爱东,明日爱西。
近来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就忘了。
就连金荣也是当日的好朋友。
自有了香、玉二人,就不搭理金荣了。
这两天连香、玉二人也不搭理。
所以贾瑞现在没了人请客送钱。
不怪薛蟠喜新厌旧,反怪香、玉二人没收住薛蟠的心。
不管是贾瑞,还是金荣等人,对香、玉都没好感。
今天见二人来告状,贾瑞便不想搭理。
虽然不敢得罪秦钟,但对香怜却没有好脸色。
训斥他多事。
香怜讨了个没趣,连秦钟也好没意思的回到了座位上。
金荣越发得意了起来。
口中说出些不干不净的话来。
玉爱听了心中不服,和金荣吵了起来。
金荣一口咬定:“方才明明的撞见他两个在后院里亲热呢,两个人商量好了,一个揪根草比长短,谁的长谁先贴烧饼。”
金荣只管胡乱说话,却不想惹怒了一个人。
这个叫贾蔷,是宁府中正宗大老爷的玄孙。
父母早亡,从小跟着贾珍生活。
如今长到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
他和贾蓉弟兄二人关系很好,二人经常在一块。
宁府人多口杂,那些没得到好处的的奴才们,就喜欢传小作文诽谤主人。
因此,下人们见他们兄弟亲密,不知传了多少谣。
贾珍想着传言让人听了毕竟不好,为了避嫌,给贾蔷分了房子,让他搬出了宁府。
一个人立门户去过生活。
这贾蔷外貌俊秀,人又聪明。
名义上来上学,不过是披着学习的名头。
平日里斗鸡走狗,寻花问柳,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仗着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帮忙。
因此族里子弟轻易不敢惹他。
他和贾蓉挺好,看到今天有人欺负秦钟,怎么能善罢甘休。
本来想和金荣打上一架。
又一想:“金荣和贾瑞,都和薛蟠关系不错。”
“我和薛蟠关系也不错。”
“如果我打了金荣,金荣向薛蟠告状,我们不是伤了和气。”
“要是不管,金荣胡说八道,让大家伙听到也不太像话。”
“只能想个办法,又不伤我和薛蟠的脸面,又能把金荣给治了。”
他脑子一转,偷偷出了学堂,也假装小解,却将宝玉的书童叫茗烟的叫了过来。
偷偷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茗烟对宝玉忠心耿耿,年龄又轻不懂世事。
听贾蔷说金荣欺负秦钟,连他的主子宝玉都骂了。
不给金荣个利害,怕下次就要欺负宝玉了。
茗烟平时就是个惹祸精,听了贾蔷的话,又得到贾蔷承诺帮他一起揍金荣。
便闯进学堂去找金荣的事。
见到后也不叫金相公了。
骂道:“姓金的,你是什么东西!”
贾蔷见火烧起来了,整了整衣服,就向贾瑞告假。
说有事要先走一步。
贾瑞也不敢不让他走,只好任他离开。
茗烟先一把揪住金荣问道:“我们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又没捎上你爹,你不是挺横吗,出来和你茗大爷比划比划!”
他这一骂,吓的课堂内的学生一动不动。
贾瑞急忙喝道:“茗烟你快出去,不要打架!”
金荣气的脸都黄了,说:“反了,反了!奴才小子造反了,想打架你也不配,我给你主子打。”
伸手就要打打宝玉和秦钟。
刚伸出手,脑后飕的一声,一方砚台向他飞来。
只是不知道是谁丢的,并没有打中。
却打在别人身上。
打中的人叫贾兰、贾菌。
贾菌是荣国府的近枝,他妈也是年轻守寡,守着贾菌过活。
这贾菌和贾兰关系很好,所以二人同桌而坐。
贾菌年龄小,但脾气大,他早看出是金荣的同伙扔砚台砸茗烟。
没打着茗烟,却落在自己的桌上。
将他的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书黑水。
贾菌怎么受得了欺负,骂道“王八蛋,这是动手了吗?”
拿起桌上的砚台就要砸回去。
贾兰是个懂事的,急忙拦住他。
“兄弟,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贾菌怎么忍的住,抱住书匣子向那边扔了过去。
不过他力气小,到了宝玉秦钟的桌前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