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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测我父亲的健康。”
大爷老牛固执地道。
他之所以写了一个【六】字,是因为他看到正对着他的远处的田野田埂上,那一片墨绿色的玉米地。
这片玉米地,是过去第六生产队的。
所以,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六】字。
娃娃脸没有说话,他脸上似乎露出了一种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没有进行解字,而是站起来,默默地将白纸和钢笔,放进他的墨绿色的挎包,然后动手收拾他的招牌。
“你,你这算什么意思?”
大爷老牛变得暴躁起来。
他自然知道,这个【六】字,拆解出来的信息,肯定也是不好的,所以娃娃脸才不敢说。
“我,我……算了,测字嘛,自娱自乐。还是不要再测了。”
娃娃脸有点沮丧。
大爷老牛的执拗脾气马上来了,他走近娃娃脸,伸出右手抓住娃娃脸的衣领,说:
“既然我写了出来,那你就解释我听。”
大爷老牛常年在田地间耕种,做的是体力劳动,一身的肌肉。
娃娃脸声音颤抖,满脸的恐惧,说:
“你,老大爷,你看我还没解字,你已经要恨不得把我打趴在地了,我真解字了,你岂不是会把我打死?”
大爷老牛愣了一下,立马放开手,然后用手掌抚平娃娃脸被弄皱了的衣领:
“我当着大家的面保证,不会打你。
你尽管说吧,也没必要为了哄我而胡编乱造说好听的话,我要听真正的测字解释。”
娃娃脸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又看了一眼大爷老牛,深深地呼吸,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豁出去了一般,说:
“【六】字,说明你父亲病了,而且是治不好,需要赶紧准备后事的那种。”
“【六】字,中间有一横,就像抬棺木的木杠子,而上面还有一点,就像站在木杠子上面的一只公鸡。”
“而【六】字下面有两个点,就像两个抬棺木的人。”
“再从形象来看,这个【六】字,就像一个【大】人的【大】字,头颅,双手,双腿分散开了,一个人的身体散架了,就……”
娃娃脸的语气越来越小,到后面,细若蚊飞,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他说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胆怯警惕地看着大爷老牛,生怕大爷老牛会一拳头打过来,把他的鼻子打飞出去。
他说的这一番解释,简直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任何人听了都会火冒三丈,忍不住暴打对方一顿。
但是,大爷老牛却变得异常的平静。
大爷老牛眼睛左右地转动,瞄了瞄四周,冷笑了一声。
他对着娃娃脸伸出手,摊开五指,冷冷道:
“拿来。”
娃娃脸怯怯道:
“拿,拿什么?”
“你的白纸和笔。”
“你,你还想测?我已经收工了,不,不测了。”
“我再测一次。”
大爷老牛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威严。
娃娃脸只好从绿色的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以及钢笔,放到大爷老牛的手掌,颤抖着说:
“要,要不,这次我们测点其他?例如财运,事业——”
“不,这次,我依然测的是老爷子他的健康!”
大爷老牛直接把白纸在左手掌摊开来,然后右手拿着钢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生】字。
【生生不息】【生龙活虎】【生机勃勃】【绝处逢生】……
无论怎么拆解,【生】字都代表着积极而吉利。
大爷老牛把白纸拿在手里,在空中垂下来,向娃娃脸展示着他所写的【生】字,满脸的骄傲得意。
娃娃脸看着被晚风吹得缓缓摇动的白纸上的【生】字,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说:
“生字,无论如何拆解,都是积极的。
可是,测字,真正测的,不是这个【字】本身,而是你所写的这个【字】。”
“你刚刚不在石椅上摊平写,而是摊在左手手掌心上写,造成你在写这个【生】字的时候,出现了不连笔”。
娃娃脸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大爷老牛所写的【生】字,
“【生】字,上面一个牛,本来这个牛应该和下面的这一横连接起来的。
“可是你写出来的,却是中间的这一竖,并没有和最下面的这一横连接起来。”
“这是一只死牛,因为还活着的牛,是不会四脚离开地面的。”
娃娃脸似乎已经豁出去了,还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他继续道:
“另外,【生】字,其实可以分拆开来,就像一个【人】字入了【土】。”
“一个人入了土,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娃娃脸说完,他冷冷地看着大爷老牛。
众人诧异的是,娃娃脸此时此刻脸上居然没有了一丝的青色稚气。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阴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