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迪,电话!”青岩的声音从侦探社里屋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底迪慢条斯理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尼古丁味道,但这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语气慵懒地问道:“哪位?”
“是底迪先生吗?我是王总的助理,王总想请您帮个忙。”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
底迪轻笑一声,带着一丝玩味:“王总?哪个王总?我认识的王总可不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是,是辉煌集团的王总,王天成。”
“哦,王天成啊。”底迪拖长了声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什么事啊?王总日理万机的,怎么想起找我了?”
“是这样的,王总他,他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请您务必帮帮忙。价钱好商量,只要您肯出手,一切都好说。”助理的语气近乎哀求。
底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麻烦?王总也会有麻烦?说说看,是什么麻烦?”
助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是,是关于一起命案,警方那边一直没有进展,王总他,他很担心……”
“命案?这可不是我的强项啊,王总应该去找警察才对。"底迪故作惊讶地说道。
"底迪先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警方那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王总他,他很害怕……"助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底迪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好吧,看在王总的面子上,我可以去看一眼,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帮上什么忙。"
"谢谢,谢谢您,底迪先生,我这就把地址发给您,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助理如释重负地说道。
"就现在吧,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案子,能让王总如此害怕。"底迪挂断电话,起身拿起外套,对里屋的青岩说道,"走吧,有活了。"
青岩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递给底迪:"这是王天成的资料,还有案件的一些基本信息。"
底迪接过文件袋,一边翻看一边往外走:"王天成,辉煌集团董事长,身价百亿,啧啧,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连命案都敢插手。"
青岩跟在底迪身后,眉头微微皱起:"底迪,这案子看起来不简单,我们真的要接手吗?"
"怎么?你怕了?"底迪转头看了青岩一眼,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不是怕,只是觉得……"青岩欲言又止。
"只是觉得什么?觉得我底迪只会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没本事接这种大案子?"底迪挑衅地看着青岩。
青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怕我惹上麻烦。"底迪伸手揉了揉青岩的头发,"放心吧,我有分寸。"
底迪和青岩来到王天成提供的地址,那是一栋豪华的私人别墅,周围停满了各种豪车。底迪和青岩出示了证件后,被管家带进了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装修奢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与底迪侦探社里那股浓重的烟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天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慌乱,看到底迪进来,他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底迪先生,您可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底迪打量了一下王天成,他看起来比资料上的照片还要憔悴,眼袋浮肿,头发凌乱,显然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
"王总,不用客气,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底迪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与王天成此时的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天成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底迪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我的合伙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李明,他,他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底迪微微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圈,不紧不慢地问道:"哦?李明?怎么死的?"
"警察说,是,是心脏病突发……"王天成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心脏病突发?"底迪冷笑一声,"王总,您是生意人,应该明白,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王天成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底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底迪先生,您,您的意思是……"
底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王天成被这沉默的压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底迪先生,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李明他,他生前得罪过很多人,我也怀疑,怀疑他是被人害死的……"
"哦?王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底迪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在黑夜中响起的警钟,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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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李明他,他最近在做一个很危险的项目,一个,一个关于地下赌场的项目……"王天成说到这里,声音再次低了下去,像是害怕被人听到。
"地下赌场?"底迪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看来,这位李先生,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啊。"
王天成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底迪站起身,走到王天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总,我想,你需要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个地下赌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王天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王天成详细地向底迪讲述了关于李明和地下赌场的一切。
原来,李明一直对赌博情有独钟,几年前,他偶然间接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下赌场,并迅速沉迷其中。为了能够在赌场里获得更多的利益,李明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网,为赌场招揽客人,甚至参与到了赌场的运营中。
"那个赌场,规模很大,会员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富商巨贾,甚至还有一些政府官员……"王天成的声音有些颤抖,"李明他,他本来是想利用这个赌场赚一笔快钱,然后就收手的,可是,可是他越陷越深,最后,最后……"
"最后怎么样?"底迪追问道。
"最后,他欠下了巨额赌债,无力偿还,那些人,那些人就逼着他,逼着他继续为他们做事,否则,否则就要他的命……"王天成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底迪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问道:"那你呢?王总,你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王天成说到这里,声音开始颤抖,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似乎想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王天成抬起头,看着底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我……我只是个生意人,我只想好好地做生意,我不想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底迪冷笑一声,打断了王天成的话:"王总,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还相信吗?"
王天成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底迪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王天成被底迪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他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底迪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掌。他涨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道:"底迪先生,你,你冷静一点,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撇清关系,置身事外吗?"底迪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看穿王天成心中的一切秘密,"你以为李明死了,你就安全了吗?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王天成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滴落。
底迪松开了手,王天成顿时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惊恐地看着底迪,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王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底迪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王天成浑身颤抖着,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他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颤声说道:"我,我知道那个地下赌场的地址……"
"很好,看来王总还是识时务的。"底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路吧。"
王天成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他带着底迪和青岩来到地下停车场,指着角落里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说道:"就,就是那辆车……"
底迪走到车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对青岩使了个眼色。青岩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工具,几秒钟后,车门应声而开。
底迪坐上驾驶座,王天成则像个犯人一样被塞进了后座。青岩坐上副驾驶,淡淡地问道:"地址。"
王天成报出了一个地址,底迪启动车子,黑色奔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停车场。
一路上,王天成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敢去看底迪和青岩,生怕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车子在夜幕中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夜色」的酒吧门口。这家酒吧位于城郊结合部,门面并不起眼,但从门口停放的那些豪车来看,这里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场所。
底迪带着王天成和青岩走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舞池中央,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尽情地释放着荷尔蒙。
底迪目光扫过酒吧内的人群,很快便锁定了目标——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花衬衫的光头男子。
"就是他,李明说的那个地下赌场的负责人,人称‘九哥’。"王天成指着光头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底迪点了点头,径直朝光头男子走去。青岩紧随其后,而王天成则畏畏缩缩地跟在最后,生怕被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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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好久不见啊。"底迪走到光头男子面前,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光头男子上下打量了底迪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九哥,贵人多忘事啊。"底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色的筹码,在光头男子面前晃了晃,"李明,你还记得吗?"
光头男子的脸色顿时一变,他一把抓住底迪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是谁?李明那家伙让你来的?他欠我的钱还了吗?"
"九哥,你误会了,李明他……"
"误会?我告诉你,没有误会!他要是还不上钱,老子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光头男子怒吼道,唾沫星子喷了底迪一脸。
底迪不怒反笑,他轻轻拍了拍光头男子的手背,语气玩味地说道:"九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来跟你谈笔生意的。"
"生意?你能跟我谈什么生意?"光头男子松开了手,狐疑地看着底迪。
底迪凑到光头男子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你这里有个地下赌场,而且规模还不小……"
光头男子脸色一沉,刚想发作,却被底迪一个眼神制止了。
"九哥,别紧张,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合作的。"底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一千万,就当是见面礼了。"
光头男子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拿起银行卡,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底迪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鱼钩已经成功地抛了出去,就等着这条贪婪的鱼儿上钩了……
"很简单,我听说九哥这里有个地下赌场,规模还不小,我想插一脚。"底迪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小子,你口气倒不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凭你也想插手我的生意?"光头男子语气不屑,但握着银行卡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底迪从容地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九哥,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知道九哥是什么人。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我的依仗。"
"哦?什么依仗?说来听听?"光头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眼中贪婪之色更浓。
底迪微微一笑,凑到光头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光头男子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子,你胆子不小,我喜欢!行,我答应跟你合作,不过……"光头男子说着,目光转向了站在底迪身后的青岩,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九哥,这是我的助理,青岩,做事稳妥,你放心,她不会多嘴的。"底迪自然明白光头男子的意思,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助理?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了……"光头男子舔了舔嘴唇,眼神肆无忌惮地在青岩身上扫视着。
青岩感受到光头男子露骨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底迪身后。
"九哥,咱们还是谈正事吧。"底迪挡住光头男子的视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光头男子笑了笑,收回了目光,举起酒杯:"好,谈正事!来,喝酒!"
底迪和青岩都没有动,光头男子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小子,你说你想插一脚,怎么个插法?"
"很简单,我出钱,你出力,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底迪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五五分成?小子,你胃口倒是不小!我凭什么要分你一半?"光头男子脸色一沉,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