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颂芝她们将菜热好一一布上,余莺儿便开始为她夹菜,瞧着那绿油油白清清的,年世兰又开始觉得饭菜还算可口。
“别挑食,吃这个。”
“这个也吃点。”
“娘娘用膳也这么好看。”
“……”
颂芝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兼多余了。
炕桌摆放着冰块,散发着丝丝凉气,宫人呈上刚剖开鲜红的西瓜瓤。
两人对坐榻上,烛光在旁。
余莺儿去看,卸了珠钗,鬓发垂散,有两缕墨色随轻微动作滑至胸前,或许是柔和的光映照,凌厉之气减去许多,娘娘看起来好温柔,眉眼带着笑,再看,也会忍不住心动。
“明日皇上就回宫了。”余莺儿说。
“噢。”年世兰很快收了笑,面上闪过厌恶之色。
虽不想扫兴,余莺儿也只能说:“娘娘,那你,他知道你此前病了,会多来瞧你的。”
“就如他对我一般,我自然也能伪笑对他。”年世兰突然想起什么,她才发现,她沉浸在无孔不入的温柔里,似乎一直以来忽略了一样东西,她紧紧盯着余莺儿,目光锐利,“你对他,你很在意他。”
“谁说的。”余莺儿眉头一挑,拒不承认。
见她如此,年世兰搬出最有力的证明,眯着眼睛说:“时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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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莺儿忍不住嗤笑一声。
年世兰没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她不知道她这一声笑是什么意思,只语气都不自觉染上浓烈的危险意味,迫问她:“你见我对他死心,便少了人与你争抢,是不是很开心?”
她的眼神吓人,似乎还有一层言外之意———
你不瞒着我欢宜香的事,根本就不是为我好,而是本就要看我失望痛苦,你再好趁机霸占他?
她越想,便越觉得心凉,越有可能。
这似乎可以也足以解释余莺儿的殷勤。
她迫切想得到答案,心绪激动,眼底因充血慢慢爬上血丝,余莺儿却一时没有说话,像是无声默认。
看着不语的余莺儿,年世兰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她只觉气血翻涌而至,脸色难看到骇人。
她不想听到那个答案,如果是、如果是、如果连这些好也是假的……
她不能再忍受背叛了,如果有,那就在她说出口前掐死她!她死了,就永远还是那个对她最好的余莺儿……
年世兰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只对你有真心。”余莺儿轻声说,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眼里是真挚笑意。
阴暗的情绪被轻飘飘按住,年世兰怔然。
“余莺儿只对年世兰有真心。”她再说了一遍。
“……”
年世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余莺儿探身,牵她的手,眼底映着柔柔光晕,唇角一勾俏皮叫她:“世兰姐姐。”
仿佛一瞬被蜇到,年世兰下意识甩开了手,毫无威慑吐出两字:“放肆。”
“之前叫过一回,娘娘也没说什么。”余莺儿问,“如今不让了吗?”
年世兰睫毛轻颤,不去看她,心里涌上些怪怪的感觉,同一个称呼,怎么听起来大不同了。
反正———
“不许。”她说。
“世兰姐姐。”余莺儿偏要。
“你找死?”眼皮一掀,依旧震慑不到某人。
“你不舍得。”
烦死了!年世兰心说。
原本是对坐,余莺儿这会子起身非要跟她坐在一起,也不算挤,年世兰半推半就由着她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