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咳咳...吗？”

阴暗的地窖之中只有一点烛光在闪动着，雪莉酒的清香和血腥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雪莉的状况急剧的恶化，她的伤口开始红肿发炎，内出血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夜豪不敢将长箭从她的伤口中拔出，那样只会让她死得更快一些。夜豪唯一能够做的只是看着雪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说过你不会死。”夜豪坚持着说。

“你在骗人....咳咳...我知道的....咳咳...这么严重的伤，不过喜欢听你骗人...咳咳...”

夜豪望着雪莉，仿佛看到了阿尔莎一般。

一样单纯而倔强，还有些天真。她们都是为了相信而甘愿自我毁灭的类型。

此刻，月唯已经远去，但夜豪却已经对雪莉完全厌烦不起来。他必须为她做点什么，因为从一开始都是她在单方面的付出，虽然他们之间或许不会有什么，但至少这个人情他必须得还。

“我没有骗人。”夜豪轻轻的说：“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活下去，以全新的姿态活下去。”

夜豪其实也离死不远了，他只要剧烈运动一番，将剩余不多的血挤出身体，然后就可以进入下一次循环，而雪莉也将获得新生。

雪莉突然抓住夜豪的手腕，前所未有的用力。

夜豪不解的望着她，微弱的烛光下，只见她拼命的摇了摇头。

“....咳咳...你不能再死了。”雪莉艰难的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让你复活了，机会已经用光了。”

夜豪身子微微一颤，他古怪的瞪着雪莉好一会儿，方才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眼来。

“你说什么？”

夜豪的语气透出着迷惑和愤怒，那是一种被人玩弄之后的恍然觉悟。

“....咳咳...对不....咳咳...起，因为只要我还想....咳咳...活着，我就不能说出来....咳咳...，可现在我终于能够说出来了。”雪莉喷出一口血，眼泪汩汩的从眼角流出。

“为什么？”夜豪脑海中将目前所有遇到的信息飞速的整理归纳，寻找着任何可能会缺失的拼图，然而他还是无法真正的理解雪莉的话语，他唯一猜到的只有一个可能，可那却不是他现在希望猜中的。

“因为....咳咳...我很快就要死....咳咳...只要我死了，规则就....咳咳...不会改变，而你还有....咳咳...机会。”雪莉在说，但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小，有若蚊呐。

“你别说了！”夜豪闭上了眼睛，他憎恨自己的无能，更加憎恨自己已经开始麻木，开始习惯自己的无能。

当雪莉述说自己将死的时候，夜豪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接受，他竟然能够接受这一切？！！

月唯、阿尔莎、还有现在的雪莉，失去她们，他竟然能够麻木的接受？

他成为了什么？

他成为了什么？

“对不起....咳咳...，我什么帮都没有帮上....咳咳...”

“闭嘴，不要再说了！”夜豪抱头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