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浩天继续说:
“我起初以为那蛋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但随着魔胎即将出世,而蜂夭和浪蝶此时却失踪了,这让我对金蝉又产生了质疑。我以为,若金蝉真是你所扮又怎会与萨摩罗苟且诞下魔胎?可若金蝉不是你又怎会处处与你相似?且还带着连心骨哨?偶然得知萨摩罗有个百香园子,园子里生长着百合花,我便打算采来将你试探。那日我好不容易躲开巡山兽采到一枝,不料路上被个红毛疯子强行夺去。无奈之下,黎明前我趁着你熟睡再次溜到园子,哪成想返回途中又被紫衫所毒。当我强撑着回到洞中时却找不到你,心急之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待醒来时我去见冥王,这才得知你已离开幽冥山回到了二十五年后的时空。”
说完,他抬手轻轻揉搓了一下我的头发,目光中透着温柔。而这种久违的柔情却让我有些不适应。
他说的这些情况和本小主当日分析的大致相同,只是关于婀娜他却只字未提。
是怕彼此尴尬?还是在刻意隐瞒?
车内有些冷,一双手被他毫无温度的掌心紧握着,就愈发觉着冷。
我有意打了个冷颤,然后不露声色将手抽回,启动车,打开暖风,余光中感受到两道专注得不大寻常的眼神,便赶紧续上下文:
“其实那几日你搂着的身体并不是我变幻的,她是真正的金蝉兽,只是身体被我控制了而已。”
孔浩天脸色微变,盯了我半天才低声说:“我也想过是如此。”
“那你还……”本想着质问几句的,可话刚一出口,我又觉着自己多余一问。
他整天搂着腻歪的人是谁,该计较的人是婀娜才对,我一个落幕的备胎咋呼个啥劲儿。
“我还怎么?”
他竟还有脸不耻下问。那些日子自己都干啥了难道心里没数?
我沉着脸瞟他一眼,没言语,却不想这小子说出了一句让我对他十分刮目相看的话来。
“就算身体不是你的,却是由你控制,这与是不是你也没什么分别。”
听他如此振振有词,且还看不出心虚来,我忍不住将一个零下二十度的眼神儿抛了过去。
提起魔山之事,彼时他是蜥蜴怪的模样,而本小主只是上了金蝉兽的身。就凭他那几日对金蝉的那番亲热,若不是后来婀娜横空插了一杠子,我与他回幽冥山后肯定是“啪啪啪”一顿大嘴巴子方能解我心头之火的。
如今,他一句轻描淡写“没什么分别”竟想翻篇儿了事?
按说我俩现在这关系掰扯这事儿有些尴尬,可依照本小主的性子,这事儿事关原则,多掰扯几句也没啥不妥。
“没分别?”我冷哼一声,“那我问你,若那几晚换成萨摩罗又当如何呢?”
孔浩天立刻板起脸色,“那还用说?自当是抽身离体。”
“谁呀?”
“你!”
“哦,萨摩罗同金蝉兽苟且,我就当抽身离体,蜥蜴怪要与金蝉兽干柴烈火,我就坐等参与,咋的?蜥蜴怪比萨摩罗长的好看哪?还是你认为我巴不得的跟着一块儿过过干瘾?”
我这话一说完,孔浩天半张着嘴看着我,表情寓意不明。我知他狡辩功夫了得,便耐着性子听他还能吐出什么狗屁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叹了口气,“你再别这样说了,都是我的错,活该我中杉毒,活该我找不到你,活该我这些日子遭罪受苦,都是我活该。”
苦?你苦个屁啊!我暗自腹诽。罪是遭了一些,最后不是抱得美人归了吗?苦从何来?
“你苦吗?”
“我怎的不苦?从去年鬼门大开之日到如今也有半载之余,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寻你寻得有多苦?上一次我遍寻三界才找到你,你却偷偷跑了。这次若不是有山怪误入你的时空,真不知道还要再寻到何时才会有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