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看了看那五个女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穿的破破烂烂,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有个女人小声的说:“别送我回去行吗?我家真没吃的了……”
是啊,若是有粮食吃,谁会把自己的女人租出来给别人生孩子呢?老憨只能叹了口气:“都留着吧,以后你们谁都不准去那地方了,我们也是没办法,谁知道明年什么样呢?”
那五个女人在家里调养了多日之后,恢复的倒是很快,也很听话,很勤快。其中有一个居然慢慢变得唇红齿白了,脸上比别的女人都要白净,一看就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大女人叹口气对老憨说:“这个女人是他爹往外租的,有个后妈生了个弟弟,是个姑娘寡。”
所谓的姑娘寡,就是姑娘已经养得很大了,却不让嫁人,留着在家里干活,跟守寡差不多,所以才叫姑娘寡的。
这种家庭的爹妈心都够狠的,想到他有一个后妈,也就了然了。
只是可怜这个女子,却天生长得细皮嫩肉的,很是白净,容貌更是不错,只是手上脚上却有一层薄茧,小姐身子,丫头命。还真是够苦的。
这样的灾荒年,朝廷的某些税还是要收的,老憨高价收购人们的粮食,好歹把税给应付过去。
可是大水沟的另一面,却出事儿了,负责缴税纳粮的一个总保长,被人给打死了!
那里没有什么员外,于是县衙门就委派了一个总保长,让这个总保长负责缴税纳粮。让那个总保长管着所有的保长,权限还是很大的。
那个总保长收了几次赋税之后,从中捞了不少好处,逐渐得意忘形起来。
今年是灾荒年,交粮纳税的时候,这个总保长又明目张胆的吃拿卡要,终于激起了民愤,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一拥而上,将他打了个稀烂,当场丢了性命。征收队伍的其他人也被打了一顿。
县衙门派官员来调查,居然查不出到底是谁领头的,也没有所谓的真凶,只能处罚了几个人,不了了之了。那个总保长死了,也就这么白死了。
那被处罚的几个人,也只是被关了几天,罚了一些钱财或者粮食,居然被放出来了。
一条人命的案子居然被处理成这样,还真是少见。
和徐二包子聊天儿的时候,老憨说道:“那个总保长拿着鸡毛当令箭,死了也活该,可处理成这样成吗?怎么说也是条人命!”
徐二包子笑了笑说道:“不处理成这样,能处理成什么样啊?这个总保长啊!就算是老百姓不打死他,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知县大人也会处罚他,以平民愤,省得闹出更大的乱子……”
让老憨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看似和他没关系的事,却把他纠缠了进去,还埋下了一个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