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不瞒您说,我家以前落难的时候,缺衣少食,曾经跑出了四九城,在路上……我们只能在河里捞些鱼吃。”
张沁阳抹了抹脸后,哀声道,“因为要赶路,没时间生活,我们就生啃鱼饱腹……我这丫头那时候才两岁多。”
林绍文没有追究他说的落难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叹,“张爷,我估计你也找人看过吧?”
“我带着我这丫头遍访名医,可大家都说她这病是气臌病,治不好了。”张沁阳苦笑道。
“那也不至于治不好,只是治疗的时间比较长而已……”林绍文摇头道。
唔。
整个屋子安静的不像话。
“林……林爷,你是说能治好?”
九娘“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叩首道,“林爷,只要您能治好银儿的病,您要多少钱都成……实在不行,我这祖宅都能给您。”
“九娘,你这说的什么话?”
张春荣不满道,“你当人家林爷是什么人了?”
“林爷……”
张沁阳咬咬牙,掏出了一枚印章摆在了桌子上,“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算是给您的诊费。”
“六叔……”
张春荣吃惊的看着他。
这些年,家里该卖的都卖了,该当的也都当了……就剩下这枚印章当个纪念了。
他没想到张沁阳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诊费再说吧,先帮她把病治好……”
林绍文正色道,“我来副药方……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
“林爷,要不我陪你去?”张春荣急忙道。
“你又不懂这些,陪我去有什么用?”林绍文笑骂了一句后,又走到了床边,看着银儿道,“差点把你给忘了……”
说罢右手一抹,一枚银针就从银儿的眉心插了进去。
“唔。”
银儿轻呼一声,随即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脸上的潮红也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白皙。
“嘶。”
众人被林绍文这一针给吓到了。
“别动我的银针,等我回来。”
林绍文丢下一句话后,转身朝外走去。
“林爷,我送您。”
张沁阳跟了出来,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折返回去。
“春荣,这林爷是什么人?”九娘问道。
“我稍稍打听了一下,他曾经担任过协和医院副院长,医科大学的教授……现在是工业部副部长,兼职轧钢厂的厂长。”张春荣笑声道。
“他……他才多大?”
张沁阳瞪眼道,“看年龄,他应该还比我小两岁吧?”
“如果算起来,他的确比你小了四五岁。”张春荣苦笑道。
“娶亲了没?”有人问道。
“娶亲了,这事可别掺和。”李福贵警告道。
“六婶也就是这么一问。”
九娘急忙道,“李爷,这林爷能治好银儿吗?”
“如果他都治不好,那银儿就没人能治好了。”贝福德轻叹道,“不瞒你们说……我现在都已经不漏尿了。”
嘶。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太监漏尿,算是千古难听。
这病都能治的话,看来银儿的病八成也能治好。
张沁阳和九娘的信心多了几分。
半个小时不到。
林绍文又回来了,见到他手里提着一个布袋,贝福德急忙双手接过。
“林爷,我来就成……”
“先给我一口大锅,然后再弄一个大盆子来。”
林绍文临了还补充道,“就是那种可以把一个人塞进去的大盆子。”
“我们马上去办。”
张春荣立刻指挥着众人开始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