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盯着天花板,干涸的唇瓣微动,声音虚弱,“我还能回家吗?”
此刻,他全然没了以前的傲气,像是缩着尾巴的小刺猬,背着刺无助的缩在阴影里。
陆时屿心中一抽,心疼的揉开了夏枝紧皱的眉头。
“当然能回家了,那里永远是你家。”
“你早就知道了吧,陆时屿。”
陆时的动作一怔,没回答他,反而俯身在夏枝额头落下一吻。
答非所问,“枝枝我爱你。”
夏枝偏头看他,眸光平淡无波,可陆时屿知道,那平静的背后,是多么痛苦的风浪。
沉默了半晌,夏枝突然问,“他在这家医院吗?”
陆时屿没有纠结他的回答,给人揉搓着冰凉的手,“在,在警局他发病了,被送进来输液续命呢。”
夏枝红着眼眶,“要不我把肾给他吧。”
“不行!”
陆时屿蓦然拔高音量,吓的床上人一颤,他立即将人揽进怀里,揉了揉。
“乖,我们不给,不给那个畜生。”
夏枝眸子空荡,轻轻呢喃,“爸爸妈妈不爱我,我是假的,亲爸爸也不爱我……我是假的……”
“不是的。”陆时屿心痛着裹紧夏枝,“枝枝不是假的,枝枝是我最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陆时屿哄睡了夏枝,叫来护工看好他,才转身去了楼下的病房。
隔着门上透明的玻璃窗,陆时屿看见了床上插管子的人。
他睨了一眼,收敛了狠厉的眸子,下楼给他交了医药费。
陆时屿嘱咐医生,“一定不能让他死,就算没有肾源也要吊着他的命。”
他不能让他走的太顺利。
医生看着他直接交了不小一笔款,对同事谈论,“他真是又帅心又善。”
心善?
呵,陆时屿这个人不能用眼睛看。
夏枝病好被接回了家。
夏父夏母没在家。
夏枝:“又走了。”
陆时屿弯腰从背后揽住他,下巴抵着颈窝嗅了嗅。
“他们去忙工作了,小少爷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夏枝推了推他,“不要再叫我小少爷了。”
他回身从上到下看着陆时屿,末了,笑了,“爸爸果然没看错,你的确更像。”
陆时屿:“像什么?”
夏枝拍拍他肩膀,帮他抚平了褶皱的衣服,“像真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