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惨了啊,做了这种事,哥伦比亚可不会再相信我了呢,我还怎么弄死那个老东西啊?牧狼人大人,要不你再给我出出招?”
他看向湛月。
湛月脸色阴沉下去。
使花招,泼脏水,想在扎罗面前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他心中升起一抹渐渐汹涌的杀意。
扎罗怀疑地看向湛月。
“朱塞佩,”湛月开口,“你这是在作死。”
朱塞佩耸耸肩。
“反正你需要我活着,会给我做底牌,我怕什么,死不了就往死了作。”
湛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拒绝学习那些控制他人的阴损术法是个错误。
这是把他当免死金牌了啊。
湛月眼底升起一抹寒意。
“朱塞佩,也许是我太把你当个人了,有时候,我更应该把有些人当做工具。”
湛月的身影突然花了一下,再度清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死死扣住了朱塞佩的脸。
在突然袭来的巨力作用下,朱塞佩的脑袋和布满了血肉和灰尘的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湛月没有松手,而是一下接一下地砸着朱塞佩的脑袋。。
“我只是想要找到狼母,让她改变选王的念头,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不容易遇见,就因为你的作死,我只能看着这个一举解决的机会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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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这么多人死去,哥伦比亚人遭了难,又得把锅往我身上推,我又得忙活起来……”
“你坏了我的事啊,我还有留着你的必要吗?”
湛月松开手,露出其下朱塞佩满是血红的脸。
萨尔瓦多雷怀中的王冠微微一震,挤出一点稀薄的雾气,向着朱塞佩飘来,似乎想要治疗他,但被湛月随手驱散开来了。
朱塞佩强忍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的难受感觉,咳出点点血液。
“湛月,你不和我是一类人啊,你看,你根本不因为死在这场灾难中的平民难过,而是因为哥伦比亚要找你麻烦而难过。”
“湛月,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引爆那些东西吗?”
朱塞佩又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我是‘狼王’,狼王是不能有一个更在上面的无冕之王的。”
“是啊,我要除掉你,所以,你的所有,我都要反对。”
朱塞佩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癫狂。
湛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流火出鞘,火红的剑身映射出四周不知何时复燃起来的火焰。
朱塞佩依旧在大笑着。
扎罗咽了咽口水,默默向后退了退,顺带着把昏迷的萨尔瓦多雷也叼着带远了。
血别溅我脸上.JPG
“你真是疯了。”
湛月咬着牙,脸上浮现出生动的愤怒。
“哈哈哈哈,咳咳咳,你急了?被我揭穿了面目,急了?”
朱塞佩的思维似乎彻底陷入了疯狂,即使湛月的剑锋已经抵到了他的脖颈上,他也依旧毫不在乎地大笑着。
湛月握着剑,心中的杀意汹涌。
什么狗屁历史,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考虑,只想着让这个疯子彻底闭上嘴。
但皇姐的形象时不时在他眼前浮现,让他只能死死握着剑柄,没有再进一毫。
一道叹息。
一道伛偻的身影悄然浮现在湛月的身边,苍老的手把上流火的剑柄。
“想杀,就杀了吧。”
“噗嗤。”
流火的剑尖刺入肌肤。
笑声和咳嗽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的呜咽,最后是一道临终的叹息。
湛月回过神来,朱塞佩已经没了动静,只留下两只瞪大的渐变色眸子死死盯着湛月。
他似乎不敢相信湛月敢下手杀了他。
那道伛偻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
“大放厥词,杀得好。”
扎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湛月沉默着把剑插回剑鞘。
刚刚似乎只是一股冲动,他就动了手。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现在泰拉也没跳出来说他什么,朱塞佩的死似乎什么影响都没造成。
就像死了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而已。
湛月一阵恍惚。
朱塞佩死得太轻巧了,死得太随便了。
他的结局应该不是死在湛月手中,但他就是死了,一点水花都没溅起。
……不管怎么说,修正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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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和清醒过来的萨尔瓦多雷坐在扎罗身上。
其他的狼之主扎罗已经让它们走开了,接下来要谈的事不适合那么多耳朵听着。
萨尔瓦多雷揉了揉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总觉得脸上有些肿。
他瞥了眼地上那具新鲜的尸体。
“湛月,你杀的?脖子上都有剑伤。”
“我杀的,怎么,你要为子报仇?”
湛月脸色冷淡。
“不会,逆子,死了也好。”
萨尔瓦多雷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真挚的悲伤。
“是我教子无方,家门不幸啊。”
萨尔瓦多雷再度叹了口气。
他似乎真的为此感到悲伤。
湛月瞥了眼被萨尔瓦多雷随意抓在手上的王冠。
呵呵。
他不记得所谓“叙拉古人”的形象中有“虚伪”这一条。
“好了,就此跳过,我要跟你商议的不是这件事,”湛月挥挥手,“朱塞佩死了,扎罗也听到了我的计划了,现在,我需要借助你们的智慧,帮我想个法子,让我再见到狼母。”
“嗯……”萨尔瓦多雷故作犹豫,“湛月,你可是要一手覆灭我家族的人,我帮你不太合适吧?”
湛月瞥了他一眼。
“切利尼娜会过得很好,这对你应该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
就算没有湛月从中谋划,德克萨斯也会和西西里开战。
而即使有着王冠的帮助,西西里也能够在开战的第一年里完全覆灭德克萨斯家,这是历史验证过的真理,打了这么几年,萨尔瓦多雷也看得清楚这一点。
打着“狼王”的名头造反,失败了,家族的下场只会是鸡犬不留。
切利尼娜这个小妮子现在能活下来,活得很好,这就已经很好了。
扎罗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我可不敢给你出谋划策,母亲不想见你,我可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
湛月冷笑一声。
“你是觉得狼母的话管用,还是我的话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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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罗噎了一下,它很想说狼母的话管用,但话到了嘴边,却死活说不出去。
以狼母对湛月的态度,可能湛月的话确实比她的话管用……
它哼了一声,没再吭声,表明了不合作态度。
湛月没再搭理它,反正它的脑子也不好使,拉上它纯粹只是因为它听到了湛月的计划而已,要真指望它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提议,还不如指望博士空降过来给他当军师呢。
萨尔瓦多雷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
“要不你先说说,你和狼母的关系?”
湛月和扎罗同时一愣。
扎罗闭上眼,装作什么都听不懂。
湛月脸上浮现出点点尴尬。
“呃,那可是一段不愿回首的过往……”
萨尔瓦多雷脸上浮现出点点肃重的神色。
这也许是一段充满了血腥和苦泪的历史,整个叙拉古也无人知晓的隐秘历史……
湛月一脸不情愿。
“你确定要听吗?”
“这很重要,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我给你提的建议。”
萨尔瓦多雷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湛月还是一脸别扭,叹了口气。
怎么见你杀人的时候没这么扭扭捏捏的?
“我在帮你想办法诶,是不是应该坦率一点?”
他再度摸了摸下巴。
湛月深吸一口气。
“你说得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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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瓦多雷一脸便秘的表情。
“湛月……你确定当时的情况,是这么个事儿?”
湛月同样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确定。”
萨尔瓦多雷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以为会是一段血雨腥风……结果是儿女情长?
关键,这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主人公还是一个号称莱塔尼亚的最恶之人,一个传说杀人如麻的绝世凶狼。
画风跟他想象中有巨大的差距。
不过,如果先不管这些值得吐槽的点,这段关系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还是很有好处的。
如果狼母对湛月还有着爱慕的心思,而且先前已经和湛月见过一面了,那么,完全可以做局让狼母来找湛月嘛。
分析分析。
狼母现在为什么不愿意见湛月,也不愿意改变自己选王的心思?
——为了未来那说不准会不会到来的,玄之又玄的“大灾”。
这个没个苗头的大灾,湛月自然没有办法证实它是假的,也没有办法让狼母打消“她不做点什么,叙拉古就度不过去这个难关”的念头。
但是,如果只是让狼母改变“选王”的念头,那就好办多了。
这就是萨尔瓦多雷给湛月提出的建议。
湛月有些怀疑。
“这有用?”
萨尔瓦多雷淡定自若。
“自然,只要向狼母证明,所谓的王冠选王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狼母自然不会再选王,你的目的不也就达成了?”
他瞥了眼地上已经冰凉的朱塞佩。
“我的儿子,王冠选择的第一任‘狼王’,王冠被我拿走,现在还死了,我想,这已经让狼母产生了一点动摇。”
他坦然自若地把自己做的龌龊事说了出来。
“狼母为狼王准备了考验,这已经说明她对于王冠选王的信任不是那么坚定,加上已经死了一任狼王,她对王冠的信任只会加剧崩塌。”
湛月点点头,合情。
“但她现在仍然没有表现出动摇,依旧进行着选王,那么,只需要让接下来的狼王都自然地通不过考验,狼母自然会放弃。”
萨尔瓦多雷补充着。
他搓了搓手上的王冠,叹了口气。
“我为了这么个东西,搭上了自己的一切,家人,家族……现在回头想想,真是不应该……”
“木已成舟,”扎罗突然插嘴,它砸吧砸吧嘴,“你们玩得真脏,我都没想明白,不过,我要赢下狼群游戏,萨尔瓦多雷,现在你和湛月绑一块儿了,我会继续和你合作。”
湛月没好气地踹了它一脚。
萨尔瓦多雷苦笑一声。
“扎罗,感谢你的安慰,不过,可能你和我的合作继续不了了。”
“嗯?”
“你没听明白,”湛月幽幽开口,“他现在也是狼王,他要去死。”
萨尔瓦多雷点点头。
“不过,不能是湛月你动的手,狼母清楚你的能力,也清楚在现在的叙拉古,没人能挡住你,你动手杀害狼王是不会让她动摇的。”
“只要我一直追杀,她也会放弃。”
“那你会这么做吗?”
“惹急了,我会的。”
“……呵呵,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
湛月挑挑眉,没再开口。
萨尔瓦多雷伸手抚摸了下身下扎罗的狼毛。
“扎罗,我死了之后,你就回贝洛内去吧,踏踏实实用自己的‘獠牙’赢下狼群游戏,‘狼王’已经是个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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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离开了哥伦比亚。
萨尔瓦多雷和扎罗也离开了哥伦比亚,带着家族仅剩的一点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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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爆炸对特里蒙的影响很大,但又似乎没什么影响。
平民死亡人数甚至没有超过一百,死的人全是军队和德克萨斯家族的人。
接着这场人为制造的爆炸,马克那只铁皮鸟如愿以偿地清洗了一遍特里蒙,不仅是德克萨斯在哥伦比亚被除名,还有那些跟德克萨斯家族有着利益来往的官员也全都下了马。
副总统杰克逊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头的铁皮鸟。
“总统大人,特里蒙爆炸事件就这么结了?不去追究那些叙拉古人的责任了?”
“小杰克逊啊,那个人要是拿着剑砍上门,我可不会救你。”
马克·麦克斯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杰克逊脸上的汗珠更多了,他立马露出一个卑微的微笑。
“哈哈,说着玩笑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现在还不是对那个人动手的时候,这片大地上有太多他的足迹了,我们暂时征服不了他,眼下,还是要专心应对那场灾变……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懂了。”
“嗯,叫你的人从叙拉古回来吧,没必要再关注那边的内战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好的好的,对了总统大人,那死在爆炸中的那些士兵小伙子……”
“什么士兵?”
铁皮鸟冷冰冰地扭头看向这个卑微的人类。
“那些不是叙拉古人豢养的私兵吗?”
杰克逊脸色微变。
他纠结了一会儿,才露出和平时一般的讨好笑容。
“是是是,瞧我这脑子,哪有咱们的好小伙子,都是叙拉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