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真是急疯了,净会无理取闹。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饿!她只想回屋睡觉!
堂屋内,王老爷笑呵呵地领着王小乐坐下,脸上流露的神情慈爱欣慰,好像王小乐是失散多年的女儿回家一样。
王小乐抱着小白猫,木着脸任由他爹摆弄。
堂屋明亮如白昼,加上小白猫,共一桌六椅,祁昀之身旁明显空了一个位置。
知晓祁昀之的身份后,王老爷心里如猫抓了一样,他选择与最面善的容少卿说着客套话,假装看不出异样,实则脑海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原以为家财万贯便是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没成想,他这辈子还能面见圣颜。
王家族谱从他这页都跟着沾光了哈哈哈哈。
为了缓解气氛,王老爷动作利索地搬出树下埋了十年的女儿红,轮流给六盏酒盅倒上八分满。
“藏了十年女儿红,两位尝尝。”
面前的酒醇厚香稠,魏听妤新奇地转头望着祁昀之,她竟然也有耶。
祁昀之在桌下揉揉她的手,轻声道:“阿妤可以喝一点。”
魏听妤点点头,端起酒盅浅浅喝了一小口,入口绵柔、温醇。
浅尝辄止后,魏听妤放下酒盅,嗯,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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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软地趴在桌上,两眼发光地盯住满桌热菜。
她好饿。
这里是王小乐家,她不能太放肆,不敢去厨房偷吃,不然会吓到王家人的。
终于捱到晚上了,她可以放开肚皮吃,魏听妤高兴的眉眼弯弯。
王老爷坐下后,强行让自己忽略皇后娘娘面前消失又出现的酒杯,热情地招呼几人尝尝桃坞的特色菜。
王小乐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瓜果点心,嘴角微微一抽,这一桌都快摆叠在一起,比除夕夜的饭食还要多得多。
他爹真是下血本了。
王老爷盛情难却,祁昀之微微颔首,抬手敬了他一杯:“事出无奈,贸然前往王家,实属打扰,我等不日之后便会离开,若王老爷有何需求,可尽管直言。”
王老爷哪里敢承天子的恩情,急得连连摆手,一时不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陛下言重了,陛下能亲临寒舍,是我王家莫大的福气……”
王老爷“陛下”二字出口,周围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当中。
王小乐喝汤的动作一顿,冷不丁倒吸了一口气,这是能直接摆明面上说的吗。
来的路上,她就告诉她爹了,陛下出行低调,不想让人识出身份,把他们当作普通客人招待就行。
他爹倒好,白天大张旗鼓的杀鸡宰鱼,恨不得对阖府上下宣称家里来贵人了。
晚膳时分,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陛下”,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周围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像是一颗淬了毒的糕点,不上不下地卡在王老爷喉咙里。
他其实,就是太紧张了。
对面坐着皇帝陛下,换谁都会紧张,更何况他以前当土匪头子时,可是做了不少欺压官兵的恶事。
他、他心虚啊!他怕陛下一个心血来潮,把他老王家抄了。
堂屋里气氛凝滞,落针可闻,外头的砸门声宛如隔了一层雾一样传进几人耳旁,稍显突兀。
良久,气氛僵持不下,祁昀之清清嗓子,故作无事发生,再与王老爷客套几句,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心知,祁昀之发话了,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都不能再提。
祁昀之打破沉默之后,气氛渐渐缓和,王老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酝酿片刻,又开始介绍满桌的特色。
魏听妤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面前的大小盘碟里,摆满她爱吃的菜。
吃到一半,将离从魏听妤袖口冒出头,围着主人绕了两圈,无聊地挠挠主人的脚踝。
主人光顾着吃,不理它,它气馁地趴在地上,难受地游了出去。
两位主人要用晚膳,很长时间不会理它,它只好自己去玩了。
让它出去瞅瞅,外面吵吵嚷嚷,到底发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