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发现了九枵的不对劲,轻轻将她松开,眼神闪烁着想从九枵的眼里找出答案。
“九枵,在三生石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受苦了。咱们回九天幻境,好吗?”
九枵推开九玄握住她手臂的手,一脸的埋怨,一句不发,在沉默中化作烟尘消失在九幽山。
九枵游魂一样四处飘荡,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天宫不想去,九玄的未婚妻不知道此时会不会还在天宫;九天幻境不能回,九枵没有把握沉住气在生气时不拆了它;蓊山福地,那里从来都不属于她。
能去青丘的梨花水榭吗?她哪里有脸去那里?
不知飞了多远,九枵随便找了个地方翻身下来。能不被九玄找到的地方,六界之中会有吗?
九枵召出不周山,无论哪里,离开仙界就好。九枵首先想到了洗尘渊,那里有比酒仙酒池更烈的酒,有能让她忘却一切的迷魂阵。九枵片刻就决定了,先去洗尘渊避一避。
九枵漫无目的的在妖市上游荡,看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不像以往来时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
九枵将手指插在兽皮腰带间,比任何时候更想装作若无其事、满不在乎。
在杵天塔门前,九枵停住脚步。虬皛曾带她在这里看过一次妖奴斗兽。她在乾坤袋里翻找了片刻,那枚代表着尊贵身份的八角困兽铜币找到了。九枵用拇指将铜币弹向空中,再一把抓在手心,径直走进了杵天塔。
九枵要了一桌子酒菜,靠坐在栏杆旁看下面的妖奴挣扎着与妖兽争夺,只为能在这一场活下来,努力活到明天。
九枵坐的是隔间,有相当的私密性,只要口袋里还有钱,便能没日没夜地在这里耗时光。
九枵将一片金叶甩出门外,立马又殷勤的妖奴哈着腰进来等她吩咐。
“那些妖兽是什么?”
“妖娘不知,那些妖兽都是我们主人在洗尘渊各地收罗来的,有的是花高价买来的,有的是设陷阱抓来的,很是凶险,斗兽的可看性极强。您看哈,又梼杌、有穷奇、有年,能从他们手里活下来的妖奴可不多。”
九枵手里又飞出一片金叶子,那妖奴眼疾手快,伸双手握在掌心,一脸逢迎地继续等九枵吩咐。
“我若是想下去跟凶兽斗一场,要多少钱?”九枵漫不经心地转头又去看斗兽。
妖奴的脸色立刻变了,“呦,这位妖娘,您手里又是珍珠又是金子的,一看就是富贵无极的大人物,何必亲手与那些脏兮兮的妖兽比试呢?您若是想看更刺激的,我可以安排让您亲自选妖奴和妖兽比试给您看,如何?”
“我不想看他们比试,我就想自己真刀真枪的干场架,怎么,是金子给的不够多?我这还有。”
“不是不是。”妖奴连忙摆手,他想不明白,这不是找死吗?提这种费力不讨好要求的,眼前这位还是第一个。“是太危险,妖娘您这又是何必,劳心伤神的,破了油皮,咱这也不好交待啊。”
“我若输了,伤了、死了都算我自己的,与杵天塔无关,与你无关,这样总行了吧?”
“这,这行吗?”这不就是找死,有钱人的脑子真是与众不同,妖奴转着手指退后两步。
一只手掀开门帘,走进了九枵的隔间,“妖奴斗兽,可不是让你这么玩的。怎么,突然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