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只有北梁,只有她的兄长。
只要能助得她的兄长夺得皇位,能让北梁越来越强大,她可以付出一切。
儿女私情什么的,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她的美貌是她用来对敌的武器。
当年伸手救自己,也是看到自己是颗用来对付大熙的好棋。
孙安说她是为了自己才甘愿到邀月坊扮成花魁做细作,简直是可笑。
倒是他,对燕山产生了些许复杂感情。
他原本想提点两句,大熙太后并不一定会像她预料的那样,会因柴琼迁怒柴家,从而引得边关将领们兔死狐悲。
而一旦误判了这个消息,掉进了阮太后设的陷阱,接下来悲剧的就是北梁。
可瞧着燕山公主冷漠又偏执的模样,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或许是阮卿口中描绘的盛世打动了他,又或许他本质上是大熙人。
哪怕心里因父母的死对大熙的皇家和官场抱有强烈的恨意。
内心依然不愿看见大熙的百姓深陷于战火之中。
毕竟他在这个国家生活到了十七岁,得到过无数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以及师长们递给他的友善和温暖。
为北梁做细作的这些年,他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矛盾和摇摆之中。
只不过掩饰的很好,一直不曾让人发现。
阮卿自然不知道她离开邀月坊后发生的事。
回到客栈,一夜好眠,次日下午,斑斑回来了。
还带了两封信回来,一封是皇帝的,一封是林浩明的。
看完信之后,原本就心情不错的阮卿变得更好了几分。
她在院子里踱了会步,将孙安招了过来:
“孙安,去给苏知府、王漕运使等人递封信,就说本城的定远将军柴琼意图谋逆,于明山上伏击当朝太后,不日将押解回京候审。”
“是。”孙安应了一声,二话不说,转头就出客栈。
傍晚时间,乔筠过来了,她带着几分期盼地看着阮卿:
“夫人,我家的宅子已经做过全面清扫,为您安排的院子也布置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这么快啊,既然收拾好了,明天就搬过去吧。”阮卿略一沉吟,决定明天就搬。
接下来有不少事,一直住在客栈不太方便。
乔家祖宅是五进的大院,住在那里确实要方便许多。
翌日用过早饭,阮卿就让众人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准备搬去乔家。
断了两条腿,又被废了功夫的假柴琼被收拾一新,与阮卿同坐在一架马车里。
阮卿偏头打量了他两眼,开口道:“你精神头看着还不错,再过两日就要被押解回京了,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同伙来截囚?”
“刺杀一事乃我个人所为,你若想利用我来钓同伙,我建议你还是省省心。”假柴琼一脸冷漠地开口。
“是条汉子,不过弑君乃诛连九族之罪。
你就不怕死后,无端被你牵连至死的柴家人来找你算账?”阮卿笑道。
假柴琼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