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只觉一道惊雷从心头滚过。
杀了太后?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他的胆子不算小,听到这句话后依然吓得整个人都麻了。
冷汗几乎是瞬间步爬满了背脊和额头。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素瞧上去颇为谦恭温和的柴将军心里竟然藏着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怎么?你不敢?就这位的性格,你长兄的死若与你们有关?你觉得你们兄弟几人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左右都是个死,为何不能奋起一搏?
一旦博赢了,你那兄长还真说不定有机会成为阁老。”
柴琼见他吓得六神无主,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并抬步走到他面前,像个恶魔般蛊惑着。
“可是太后身边高手无数,哪有这么容易杀她啊?
就算侥幸成功。陛下雷霆大怒之下,咱们苏临的整个官场只怕都要面临清洗。”乔五本能的驳道。
“先皇可不只一个皇子啊,何以见得就一定是今上坐在帝位上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当今太后的强势已经引起不少人不满了。
陛下推行的新政触动了无数人的利益,看不惯他们母子的可不只一个两个。”柴琼的目中蕴着刀锋般的厉芒。
......
柴琼不知道的是,乔五从他的府邸离开不久,两人会面的消息就传到了住在如意客栈的孙安手中。
不得不说,孙安在刺探消息这一块确实是个鬼才。
他人没到江南之前,这边的消息渠道已经被他打通。
消息传到他手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戌时六刻,许多人都已经安寝。
孙安稍稍犹豫了一下,依然离开了房间,去敲开了阮卿院子的门。
“孙安,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已经准备休息的阮卿披了件外衣从内室出来。
“夫人,我刚收到消息,乔家老五去了柴琼的府邸,他去的时候显得忧心重重。
回来的时候,却是恐惧和兴奋交织。
明天苏知府不是要开棺验尸么?属下担心这中间发生什么变故,就特意来禀报您一声。”孙安答道。
“去的时候忧心重重,回来的时候却是恐惧和兴奋交织么?
孙安,对这位柴将军你可有了解?”阮卿听完之后,一脸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知道一些,此人现年三十五岁,齐鲁望族柴家子弟。
勇武过人,才学也不差,十八年前,曾在京城其姑母家呆过两年。
他的姑母就是当年的右相虞世希的夫人。
他在京城的时候与前太子和绍王的关系都不错。”孙安答道。
太子与柴琼同年,绍王则比他小三岁。
柴琼是苏临唯一的一位手握三千驻军的将军,是真正有能力威胁到太后安全的人。
自阮卿把江南的落脚点定在苏临时,孙安就将此人的身世来历打探得清清楚楚。
“太子向来与绍王不对付,他却能同时与这两人有交情,看来是个很会做人的人。”阮卿道。
“那是自然,虞世希一向把自己当成中立的纯臣,从不站队。
皇子们拉不动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他。
柴琼是他的内侄,自然也是众人拉拢的对象。”孙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