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加生气了。
“青秋,你说!”沈君宜沉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青秋扶额。
她可从来没想过将她与燕离之间的这点“室友”之谊告诉家人啊,之前这么多次,燕离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压根儿就没有惊动到家里人,也就只有画春隐隐察觉到了一点。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顾青秋的眼神四下游移,结结巴巴地道:“母亲,荣嬷嬷,外祖父外祖母,靖鸣,表哥,我……”
她把每个人都唤了一遍。
荣嬷嬷急了:“青秋,你不需要唤我们,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闲王殿下……”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
之前荣嬷嬷还特意提醒过顾青秋,不要与燕离走得太近,可现在……
这岂止是走得近?
顾青秋头疼。
她在想,要是她这会儿装晕,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但晕也不能一直晕着,总有醒的时候……
罢了!
“是这样的……”顾青秋轻咳一声,“我与闲王殿下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闲王殿下深受失眠之症的困扰,正好我这里有可以助眠的奇楠香,所以闲王殿下才会时不时的过来借一下我卧房里的罗汉床……”
说着话,她还往罗汉床那边指了指。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黄花梨木打成的罗汉床,上面不仅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放了一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一副只要有人来随时就能躺下睡觉的样子。
荣嬷嬷都快晕过去了,“这罗汉床,这罗汉床……”
这罗汉床摆在顾青秋的卧房里都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只要一想到顾青秋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与燕离有了这么多的往来,荣嬷嬷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沈君宜不知这罗汉床是什么时候搬进顾青秋的卧房的,但她此时也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啊……”沈君宜喃喃道,“难怪卧房里还要放一张罗汉床……”
她第一次来到顾青秋的卧房时,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的。
当时怎么就没有多问几句呢?
若是问了,说不定她也能看出不对来,不会让这件事拖到现在才被发现!
沈靖鸣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时不时”这几个字上,“好你个人面兽心的闲王,竟然如此不顾我姐姐的名节,我打……”
话未说完,就被沈靖言捂了嘴。
沈靖言冷冷地看着燕离:“闲王殿下,这件事,我们一家绝不会轻轻揭过!”
他突然想起来,顾青秋刚与沈君宜相认的时候,他也是跟着在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的,有一次也是察觉到了将军府里被外人闯入,后来却是遍寻不着那贼人,现在看来……
敢情,闲王就是那个贼人啊!
沈靖言冲着燕离冷笑连连。
见着家人们这般反应,顾青秋有些无奈。
“娘……”她道,“我知道大家是担心我吃亏,但你们放心,除了借了闲王殿下一张罗汉床之外,我什么亏都没吃!”
众人自然不信。
沈靖鸣这时掰开了沈靖言的手,红着眼睛冲着燕离吼:“既然是患了失眠之症,既然姐你这里有奇楠香,你将奇楠香分一些给他,甚至是把香方给他都可以,他怎么会‘时不时’在晚上到你这里来?姐,这就是个花言巧语的浑蛋!”
顾青秋看向燕离。
事实上,她也想问这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