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侍卫来报:“陛下,魏广将军已经到了,正在门外等候。”
“请他进来吧。”灵王头也没回。
“是。”
侍卫退下,魏广入内,进来之后,自是恭敬上前,跪地施礼道:“臣魏广,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灵王回过身,边走向书案落座,边随口说道:“平身吧。”
“谢陛下。”
魏广起身,先是看了眼灵王脸色,接着躬身垂首,立于下方,也不开口说话,静等发问。
灵王打量了他一眼,四十来岁的魏广没有什么变化,短须浓眉,相貌刚毅。其人先祖,就是灵国将领,家族世代受仆射一职,起于军官,历任中郎将,右平将军,骁骑将军,淮州总兵,征东将军,兼多次战役统帅。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战功显赫,又出身将门,是不可能有反叛之心的。
灵王对他的基本信任是绝对有的。
可慕容延的事,极大的影响了这些。
论家世,慕容延可不比魏广差,还不是照样投靠秦国,做了什么归义侯。
想到这里,灵王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魏将军,这次召你回城,一为商议军国大事,二为朕有一事不明,想请将军解惑。”
“敢请圣上示下。”魏广恭敬道。
“朕问你,慕容延是否去过军营。”灵王直接发问,他久居上位者,统治灵国多年,在臣子面前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魏广是上将军也好,统帅也罢,他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确......确有去过。”
“那他所言何事。”灵王又问。
魏广只好如实回到:“不敢欺瞒陛下,慕容延大言煌煌,曾一力劝说微臣,想让微臣投靠秦国。”
虽然猜到了此事,可灵王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下意识指手追问:“后事如何!”
“陛下何有此问。”魏广大急道:“臣,世受皇恩,忠心可表日月,岂能做出卖国求荣之事!且臣若有异心,又安能回到蔡州,面见陛下。圣上明鉴啊......”
这段话魏广说的很激动,其实他能只身回蔡州,灵王是已经心安了不少的,因为这本就是一个试探。
听完他的表忠,灵王并未马上决定,而是再次问道:“既如此,那朕想问问将军,岂不知慕容延葬送大军四十万,投靠敌国,可恨至极!既敢鼓动唇舌,扰乱军心,何不将其拿下,斩其首级,传示三军!何故让其安然离开!还是说,你念及旧情!”
“这,这。”魏广满脸焦急道:“陛下明鉴,慕容延当时的身份为秦使,乃代表秦王,而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臣迫于无奈,只能为大灵考虑,以免陛下遭人诟病,使天下不齿。”
“行了!”他的言辞虽然让灵王无法反驳,可明显还有着怒火,直至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既回蔡州,就不要忙着赶往六盘山了,明日辰时,大厅议兵,商议目下之策。”
“是,微臣遵命。”魏广恭敬施礼。
灵王并不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敢让魏广回来,留童兴对阵孙起,实则,已有退让蔡州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