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可满眼惊恐。
不是说大乾国战乱已经结束十来年?
“祖宗,小声点!”
朱管事左看右看,生怕传扬出去。
朝廷想隐瞒这个消息,派去平乱的军队也都打着剿匪的旗号,好不容易安生几年,农业、商业发展都离不开稳定的政治环境。
他也是因着有个发小是平乱军中一小队长,偶然遇见得知。
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也许他早进城考武状元了,现在时局不稳,进朝怕是要去打仗。
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平常当个守卫、捕快、侍卫啥得逞逞威风还行,要真金刀实枪干架能力还不够,多半是送命的份。
况且家中两位老人都在堂,没法撇下他们不管,他们不会让他冒生命危险去挣功。
如今在小小乐石镇当个管事,上能孝敬长辈,下能娶妻生子,也没啥不好!
幸好周围都是熟悉人,不好在外乱传这些敏感话题,可是谁也没发现,夹在他们之间的唐大贵眼神越发深邃。
徐小可看朱管事神情,只怕这其中大有文章,她之前听阿奶提到过,她家是因为劫匪才与村里人分散,莫不是……
看过许多电视剧、小说徐小可,这么一分析瞬间明白了七七八八。
内心止不住的翻滚。
是不是她让家人进城做生意的行为错了?
若是碰到乱军咋办?
朱管事又压低几分音量,“你家做生意,这件事知道就行,不必太放在心上,咱安平县平静的很!”
徐小可点头。
是了,她家为了躲避劫匪和官兵,走小路过了经过两三个县城才来到安平县,中间距离这么远,问题应该不大。
况且安平县离京城不远,中间只隔了半个州府,守卫方面应该远胜其他地方才对。
思绪纷纷攘攘间,几人来到乐石镇唯一的药房——回春堂。
“咦,唐……怎么又回来了?”
掌柜是一位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白胖男子,看见唐大贵第一时间迎上来。
“你们认识?”
朱管事诧异,不着痕迹打量唐大贵一番,衣着平凡,举止跟普通农夫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一看向他那双眼睛就明白他非常人。
“不熟!”
“对对对,不熟!来卖过两次药材。”掌柜一边擦汗一边附和解释。
大意了,差点透露了少爷身份。
赶忙看向另几人,都是药铺熟客,自然认识,“朱管事,您这是?”
朱管事压下好奇心,寒暄道:“这不,看病!石郎中在吗?”
抬抬下巴,指向一旁伏在徐大树背后的春妞。
“在在在,放这边床上。”
掌柜领着徐大树走到铺子东南角布帘后,示意他将春妞放在靠窗的小床上,转头吩咐伙计,“还不赶紧叫石郎中!”
伙计匆匆忙忙跑进后堂,不大一会儿带着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出来。
石郎中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瞧见春妞上上下下的鞭痕直呼“丧尽天良”,捡了几处手臂上的伤痕看了看,幸好都是皮肉伤,小姑娘好好养几天很快就能康复。
“掌柜的,先让小何给她换身衣服,擦干净身上污渍,我去取几瓶膏药。”
石郎中全然不理徐大树等人的问话,只跟掌柜交代几句离开了。
掌柜尴尬地解释,“石郎中路过,今天顶替坐堂郎中应急,脾气不太好。”
刚解释完就见后堂走出一名四十左右年纪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