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甜蜜似糖他没有尝到，反倒是先感受到了什么叫摧人心肝。

后来他也算是明白了，当初宗格为了刘楚楹做出的种种他无法理解的行为。

因为爱上了一个人，行为就会慢慢的为她做出改变。

接下来的几年，裴沙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奥都。

明明兀良哈人都被宗格打服气了，他也总是靠这个借口去夏那日支援。

其实都是借口。

慢慢的，草原上的人都对此心照不宣。

裴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他算了算日子，不知不觉，这已经是第二十个年头。

如今刘楚楹成为了北襄的女帝，宗格在她身边坐镇。

这十多年间，女帝雷霆手段，刚柔并济，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再无反对的声音。

北襄人和厉人相处和谐，百姓安居乐业，已经很久没有再起战事。

宗格不在，草原交到了他和奥都的手里。

至于纳钦，他已经带着族人迁入中原，做他的潇洒临西王。

裴沙骨子里还是看不起那些个瘦瘦弱弱的中原人，所以并没有入主中原的打算，还是草原上更加潇洒肆意。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还有奥都的原因。

“奥都，我老了，都有白头发了，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年轻？”

许久未见的二人对立而坐，商讨着他们最后一件尚未完成的事情。

这么些年过去，奥都对待裴沙没有了最开始的冷淡。

“没老，依然风采依旧，女帝和大王还等着裴沙小王带领勇士上阵杀敌，为统一中原立下不世之功。”

裴沙微微一笑，鬓边的白发丝毫没损他的风姿，反倒显得越发成熟可靠。

小主，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样恭维的话。”

“你以前也不会承认自己变老。”奥都挑眉。

裴沙笑着连连点头，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要是我早一点爱上你，说不定会不一样。”

他的疯劲不输宗格，宗格能为刘楚楹做到的，他或许也可以。

说不定他和奥都的结局就不像现在这样。

明明他爱她入骨，却因为要互相挟制，让远在万里之外的女帝和宗格大王放心，不得不疏远，甚至连孩子都不能拥有。

毕竟他们掌管了草原的二十万铁骑，是北襄与厉族精锐中的精锐。

宗格同意让他回草原，已经仁至义尽。

换做是他，也不放心二十万铁骑被一家独占。

他需得离奥都越来越远，这样所有人才会放心。

奥都沉默不语，只是朝他举起酒杯。

她想要的她都有了，裴沙虽然与她分庭抗礼，但因为这一层关系，草原的一切决策权都在她的手里。

她已经是草原的无冕之王。

她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不赞同裴沙的设想，只是她不想说出口。

“这次出征西岐，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奥都要留守草原，抵抗北海以外的强敌。

“我想听谬雅叫我一声阿布。”

奥都动作一顿，目光直视裴沙的脸。

他居然知道。

“我的孩子，你就是藏的再深，我也能闻到属于我们纳古斯人身上的血脉，呵，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出破绽的，我就是想听一听，就一声。”

裴沙难得示弱。

可最终他也没有得到奥都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