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来了,他是来送钱的。
“皇上,这是收的礼单,您请过目。”
伊宁接过来一看,还真不少,银子八千多两,布匹、绸缎、字画一宗。
伊宁笑道,
“你给朕看是什么意思呀?”
罗士信道,
“微臣和这些随礼的大小官员没有瓜葛,人家来随礼都是看的皇上面子。
末将和郡主商量过后,这钱末将不能要,所以来交给皇上!”
夏荷被封了郡主,他就是额驸,所以可以称臣。
伊宁心里说,真是个呆子,我去给你主持婚礼,不就是为的薅这些官的羊毛吗,要不然我颠颠的跑去干嘛?
呵呵一笑,
“不用管那么多,人家是送你的贺礼,自然是你要,给了朕算啥事呀!”
罗士信道,
“这些礼太重,微臣还不起,皇上赐予微臣的银子还有微臣和郡主的俸禄足够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了,荷花郡主也说要交与皇上!”
伊宁正色道,
“你能看透人情世故很不错,你俩能做到不贪,朕很欣慰,既然你拿来了,朕就收下了!”
话说完,却又把礼单递给了罗士信,
“这些是朕赐予你的,放心花!”
罗士信接过来说道,
“君王赐不敢辞,微臣一定会把这些钱花在该用的地方!”
伊宁道,
“钱是你的,怎么花你自己做主!”
最后,这些钱罗士信逐渐的都周济了穷人,伊宁知道后大加赞赏!
几天后,伊宁率领恭亲王和几个阁老为曾振藩送行,
“曾爱卿,朕的半壁江山就靠你了,在拜上帝教这件事上,朕赐你临机专断之权,务必除恶务尽!”
“臣请皇上放心,如有意外,臣让人提头来见!”
伊宁又递给他一个锦囊,
“里面有朕要交代的一些事,你自己知道即可!”
“臣遵旨!”
“朕还要在江淮附近另外训练一支新军和你遥相呼应,你尽可放心!”
“那臣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朕赐酒三杯,以壮行色!”
饮罢三杯御酒,曾振藩带领罗士信和一众随从磕头辞别皇上跨上战马。
从京城到广西有四千里路,正常走的话应该是从运河坐船南下到扬州,在沿着长江溯江而上到武汉,然后转头向南到广西。
走水路的话当然要舒服的多,还可以沿途观看风景,在船上还可以饮酒作诗,可这样时间就慢的多。
就按一天一百里算,也要走个三四十天或者两个月也不奇怪。
曾振藩知道皇上的心思,他自己也心急如焚,所以选择轻车简从骑马走陆路,从保定一路南下,经邯郸、开封、武汉、长沙到广西。
这样虽然辛苦,起早贪黑的话,一天平均能赶二百里路,顺利的话,可以节省一半左右的时间。
在路上,曾振藩心潮澎湃!
这次为自己送行,朝里一众大臣除了卧床不起的,尽都到场,足以看出皇上对这件事的重视。
千钧重担都压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能有丝毫差错!
“罗郡马,和郡主新婚燕尔就分开,有何感想?”
罗士信在马上躬身施礼,
“制台大人,属下能有现在,全靠皇上所赐,属下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况儿女私情!
只要制台大人一声令下,属下纵然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曾振藩本不是好开玩笑之人,但今天心情不错,胸中又是豪情万丈无处宣泄,笑着说道,
“哈哈,说得好,只不过,无情未必真豪杰呀,我们大丈夫在外建功立业一是为了皇上和朝廷,又何尝不是为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