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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澄亮一伙人哼哧哼哧、紧赶慢赶赶到现场时,成辛以已经带着一队全员出了警戒线圈内,一个个腰间的执法记录仪亮得尽职尽责,正悉数站在线外等他们。
“咋的了这是?”姚澄亮气喘吁吁,二队其他同事和魏茹统统跟在后面,满脸疑惑,四周打量着。
“你们队接报的案子,为啥非叫我带人来啊?”
田尚吴看了看成辛以,主动替他回答,同时向前递出透明证物袋中的重要证物。
“姚队,这部手机是在犯罪现场被发现的,疑似属于死者,目前我们查到最近一次通话记录的联系人是方法医。”
“啊?方法医?”姚澄亮怔了怔,看看田尚吴,又看看成辛以。
后者这才淡漠开口。
“我已经跟老杜和老齐大致汇报过了,就这桩案子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辛苦你们队负责了。”
……
姚澄亮琢磨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松了一口气,有点责备地瞪成辛以,第一反应也觉得他小题大做。
“哎哟,吓我一跳!老成你看看你,又钻牛角尖了不是?这个,你和方法医呢,确实是这个……呃,前任男女朋友……”他略尴尬地瞅了眼魏茹,但后者神态洒脱,大咧咧朝他翻了个“你很多事”、“与我无关”的白眼。
“……但这不用回避啊,对不?哎哟,你这人啊,就是太较真儿了。没事的,那个,咱都知根知底的,没有人会怀疑方法医的呀……”
姚澄亮又想了想。
“你实在不行就这样,我呢,在旁边给你当个见证,你该怎么查怎么查,你们队随便找个人给她做笔录不就行啦!没事嗨,你这搞这么大阵仗,你说说你……”
“姚队说得没错。”
成辛以慢慢点了点头,面色从容,语调平静。
“前任男女朋友,的确不构成法定回避事由。但,‘近亲属’是。”
“啊,啥……啥意思?”姚澄亮还傻愣着。
成辛以继续冷脸耐心解释。
“我和方清月,现在是法定意义上的‘近亲属’,我们是夫妻关系。”
“……夫……啥?”
周围响起三四道倒吸凉气的声音,有惊,也有喜,其中有曲若伽、魏茹的、还有孟余、施言和几个二队爱八卦的人的。
姚澄亮也不禁惊掉了下巴。
“啥……啥时候的事啊?”
成辛以面不改色。
“办案要紧。姚队,鉴于闻法医只是方清月的同学、同事,并不属于法定的回避关系,所以她的手机暂时由闻法医保管。这几台执法记录仪的视频,都可以证明: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最后一个电话联系对象之后,方清月就已经第一时间离开尸体,没有再多接触过犯罪现场的一草一木,也没有做出任何有可能破坏或者销毁证据的可疑举动。”
“……啊,哦……”
姚澄亮接过执法记录仪,又看到向来勤勉又“内卷”的一队队长毫不犹豫摘下了自己胸前的工作牌,严肃认真对他说道。
“姚队,我们已经最大程度保证了案件交接之前的程序公正,后续就要辛苦你们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方清月是公职人员,只有最公开合法的调查程序,才能还她最公平公正的实体正义和绝对清白。我相信你们。”
“她现在就在那里等待接受询问。我也会留在这儿,如果有任何需要找我了解情况的,就随时来找我。”
姚澄亮挠了挠脑袋。
“……行吧。”
成辛以面色沉郁、眉头紧锁,但非常真诚地道了句谢。
“谢谢。”
“嗨,客气啥,都是分内事。”姚澄亮挥挥大手,指示二队的人将原本由一队负责的各个点的工作交接下来。
……
二队同事各自分散开忙碌起来,剩余一队的人和成辛以都留在警戒线外,沉默盯着姚澄亮前去对岸棚屋的背影。
“头儿。”
孟余率先开口,并且不忘小心翼翼改掉称呼。
“你放心,法医和鉴识刚到现场的时候我就在尸体边上,我可以证明,那个……嫂子,绝对没有对尸体做出过任何可疑的动作,她只是在工作,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当证人。”
“我也可以。”田尚吴言简意赅道。
曲若伽和施言等人尽管当时不在场,但也纷纷点头附和。
成辛以看了看他们,静默片刻,目光又回到河对岸棚屋里方清月的模糊身影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