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懊恼的直扣手,不是想不想的事,她本来就知道:“我就是好奇的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秦郁讽刺的笑了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要说就难免提到那个人,我只是不想提醒自己,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那个人?他说的应该就是他爹顾成:“那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做那个倾听者。”
“话都到这儿了,你不好奇?”秦郁玩味的问。
沈离看他似乎又披上了铠甲,和之前不熟的时候一样,只有冷漠和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一种疏离:“秦郁,你想说,我就是那个聆听者,不想说,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旁观者,没人勉强你,你的刺只能刺伤自己,何苦呢。”
“阿离……”秦郁垂下眸子,没一会又看向沈离:“对不起。”
沈离轻柔的笑了下:“没关系,错在我,不该提起这件事。”
秦郁摇头:“不是,是我太敏感了,一直以来,都让仇恨压的喘不过气,只要有人提到,就会绷紧那根弦。”说完,他仰头看向星空:“我和你说说,我娘和那个人的故事吧。”
“我娘本是汐州府人,我的外祖父,是个员外,在当地也算是富甲一方,有一日,我娘出门被两个无赖调戏,正好被那个人救了,娘便对他一见钟情,来往的多了,两人就互许了终生,可那个时候,那人只是个贫民,连饭都吃不饱,外祖父自然不会同意,最后看母亲实在是爱惨了他,便提了个要求,就是入赘。”
沈离看秦郁放松了许多,担忧的心便放了下来,由着他说下去。
“那人也同意了,说是无父无母,为了母亲入赘也是没什么的,成亲之后,母亲想成全他的抱负,什么都不用他管,只要他安心的读书。我三岁那年,他进京赶考,中了状元,被大将军的妹妹相中,榜下捉了婿,便成了亲,但当时我们一家是不知道的,而且他进京前,母亲已经有了身孕,生下妹妹之后,母亲也知道,无论考没考中,都应该出结果了,便给京中的他去了信,信寄出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当时,母亲和外祖父一家都很高兴,他看到妹妹,也很高兴,在家里住了一段日子,说等在京都站稳脚跟,就把我们接过去,一家团聚。可这一拖,就过了三年,前两年,他会偶尔的来信,一年也会回来一次,第三年的时候,却lm信都不回了,母亲便带着我和妹妹,去京都找他。可按照寄信地址找过去,他根本就没在那,后来打听,才知道,他已经在京都成了亲,对方还是大将军的妹妹。”
听到这,沈离知道,大将军的妹妹霍南莲,也不是个善茬,第三年之所以没回信了,就是她知道了秦郁母子三人的存在,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第二胎了,为了养胎,才暂时没找他们。
“你爹……那个人在京成亲,当时是怎么瞒过大将军已经成亲的事实,难道没查过他吗?”
秦郁讽刺的笑了下:“当初我娘心疼他,给我外祖父的婚书是假的,她根本就没去官府过婚书,外祖父一家为人正直,对外也没说是赘婿,而他自己要是不要脸的说是独身,谁又会怀疑什么。”
沈离了然的点点头,的确是,书中说,顾成因为赘婿的身份,非常的自卑。
秦月樱虽然对他好,可他穷苦出身,自卑又敏感,自然是想着往上爬的,霍南莲看上他,正好可以借势在京都站稳脚跟,同时在朝中,也算有了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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