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慕紫期毫不犹豫地离开。慕紫期的脚步坚定而决绝,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一丝弯曲。尽管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但她硬是没有让它们流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流泪,就意味着软弱,而她,绝不允许自己再露出丝毫的软弱。
顾青砚伸出手,试图拉住她的衣袖,但慕紫期却像触电般迅速地甩开了他的手。她的动作虽然轻微,但却充满了力量。她昂着头开门走了出去,再也没看他一眼。
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就是这样。
电梯门开了,她大步走了出去,门外的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丝丝凉意。她抬头望向天空,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但她并没有擦拭它们,而是任由它们顺着脸颊滑落。
顾青砚站在窗边,双眼死死地盯着楼下的街道。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室内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
楼下,慕紫期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没有丝毫留恋地坐进了车里,车门轻轻关闭,隔绝了母子俩最后的联系。车子缓缓启动,在夜色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远方的车流中。
顾青砚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和无奈。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就不能支持他?为什么她不能理解他的选择?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但她的方式却让他感到窒息和束缚。
一双纤细柔软的胳膊从身后小心地抱住了他,温暖的脸颊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青砚哥哥,对不起。”
温热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顾青砚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萧婉柔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双眼红肿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形成了一片深色的印记。她的样子让顾青砚感到一阵心疼和无力。顾青砚轻轻将她的眼泪擦掉,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起,慕紫期果然如她所言,再也没有踏足过顾青砚的世界。无论是公司的紧急事务,还是家中琐碎的杂事,只要需要他们母子二人沟通,慕紫期总是通过管家这个中间人来传达她的意思,绝无例外。
直到,顾随安祭日这一天。
顾青砚早早地起床,精心挑选了一束菊花,独自来到了墓园。
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带着这种地方特有的悲凉。
不出所料,慕紫期已经在了。
她一身黑衣,站在顾随安的墓前。
妈,”顾青砚缓缓地走到了慕紫期面前,小声喊了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