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日张椿窥探夫人后,回去还跟张林吵了几句,说他没事找事,简直是浪费时间。夫人根本没有一丝异样,还在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回陆府呢。
现在才明白,夫人收拾东西哪是在准备回府?而是在准备跑路啊!这一招声东击西干的漂亮,支走他们分明就是不想带着他们!
哎……!
两人一个前院、一个后院,疯了似的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每一个房间都推开来检查,愣是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最后,他俩只能耷拉着苦瓜脸,双双坐在正厅门槛上,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夫人这是早就准备好走了,一步一步环环相扣,没看桌上还留着给侯爷的信呢。”张椿踹了张林一脚,“就怪你,当初非极力阻挠夫人跟着回府,要不然是不是就没今天的事了?”
张林拍拍腿上的灰,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哼!你也太小看夫人了,若真要耍起计谋,咱俩加在一起都不是她对手。况且你还有脸埋怨我?我都让你回来一趟了,你不是也没发现任何端倪?现在回想一下,我怀疑侯府的火都是夫人派人放的!”
他们回去时,发现鼓楼里的火属实蹊跷,首先火势很小,就好像小孩子的恶作剧般,怪不得管事说没用多久火就灭了;其次,点火的工具他们在现场也找到了,是马厩那里用来点油灯的一个火折子,而为什么能看出是马厩里的东西呢?因为像这种容易引起危险的物品,出库时都会在上面打上印记,好方便在出现事故时追责。
为此,他们还特意审问了马厩当晚值宿的马夫,那人矢口否认是自己放的火,并称灶房的刘厨子可以为他作证,因为那晚他俩一直在一起喝酒,最后竟醉死过去了,连府里失火的事,都是第二天醒了之后听旁人说的。
后来因为火势也不大,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老侯爷就吩咐不用追究下去了。
现在一琢磨,能在马厩轻易找到火折子的人,肯定是非常熟悉那里环境的,而这个人非伟坤莫属,他跟夫人前,可是在马厩干了几年的活。
张椿被弟弟这样一说,整个脸都垮了。站起来就往屋内冲,张林赶紧拦住姐姐,“你干什么啊?
“我拿着信找侯爷去,不然侯爷回来,咱们俩都得没命!”
“你以为去找他咱俩就能有命了?”张林相对张椿比还是更冷静些,“姐,咱们绝对不能去找侯爷,不但不能去找,还得把这事瞒下来。”
“为什么?”张椿不能理解,侯爷拿夫人和小姐当眼珠子似的,现在人跑了,不第一时间告诉他,那还了得?回来不得扒他们层皮?
张林拉着她走到外面石凳上坐好,掰开揉碎跟她解释,“夫人走了已经成既定的事实,我们离开五天,这五天她会躲去哪里、跑出去多远,谁也不知道,而以夫人缜密的思维方式,肯定是提前便安排好藏身的地方了,不然不可能带着一个孩子和几名家丁在外面四处流浪,所以就算告诉侯爷,他回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到人的。
你再想想,侯爷现在办的是什么差事?是皇上给的差事,此事非同小可啊,假如因为夫人失踪,侯爷冲动之下撂挑子不干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弄不好,连爵位都容易丢了,我们现在告诉他这种事,不是等于害侯爷吗?”
弟弟貌似说的也有道理,只要将此事一说,侯爷是肯定不会继续留在沼泽县的,而若因为这样毁了整个陆侯府的前途,他俩不更成千古罪人了?
但夫人那边又……哎!哎!哎!张椿连连叹息,左右为难,头发都要薅掉一大把。最后一跺脚,终于决定跟弟弟站在一边,先不告诉侯爷了,怎么衡量,他们的生死都不如陆府重要。
“那我们这几个月怎么办?是留在庄子还是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