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非常不错。”
恨长歌身体前倾单手拖着下巴看向顺一:“可与之相比,吾更喜欢随杀随收的奴隶。”
顺一半跪在恨长歌身前茫然的瞧了林古通一眼。
林古通给他的眼神他看不懂只能装作没看见一般的低下头,手里还紧紧撰着没来得及收拾的手帕。
“叮铃。”
周遭安静下来,顺一并不明白恨长歌与掌门的话外音,真能大概听出是跟自己有关,内心越发紧张,这让他不小心碰倒了装着药粉的瓶子,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原本死一样的沉寂。
顺一深吸口气又缩回去不敢出声。
“这三界很大,不缺少聪明人,林老头。”
“您说笑了不是?老夫不也派了另一个过来?”
顺二资质更优,原本林古通就打着让他去学的心思,可这臭小子不争气。
“吾向来不爱讲笑话,有些好意只能心领。”
看破不说破,恨长歌的笑容还在只不过目光冷了下来,他瞧着杯中逐渐下沉的茶叶晃了晃:“人活在世要有自知之明,人类不是一直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抛徒与弃子,貌似是同罪啊。”
“怎么会呢,齐麟懂事明理,老夫心喜还来不及怎会丢弃?他永远都是我玄青门的弟子,齐麟,你的意思呢?”
林古通朝着顺一瞪了一眼:“你最好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可是你的好机会。”
敢当着恨长歌的面威胁,只能说他的胆子还是有些大,也就仗着恨长歌心有顾虑不会当场杀人祭天罢了。
顺一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听不懂,大概也能窥探出一二来,林古通的意思不过是让自己拜恨长歌为师,这行为无疑是利害并存的选择,而且还是害大于利。
恨长歌的意思更加明确,不喜欢收徒弟,更不想要自己,他是顶尖的强者,自己要是硬黏上去八成不会有好下场,还很可能下一秒就小命不保。
“我既然已经加入玄青门,自然一切都是由掌门做主。”
他选择把问题重新抛给林古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懂,重点是及时脱身。
“哼,那你就先跟着吧。”
林古通冷哼出声甩袖离去,那样子就差把“不知好歹”四个字刻在自己那张更显苍老的大脸盘子上。
“哦,你们掌门走了小奴隶。”
恨长歌无趣的望了望湛蓝无云的天空目光又转了个弯落回顺一身上:“你叫齐麟?”
“是。”
顺一依旧低着头看不出神色。
“不好记,你还是继续叫顺一吧,顺位第一有什么不好。”
“因为……因为是备选吧。”
恨长歌向前探身摸了摸他的脑袋:“你那么悲观做什么,备选不会永远都是备选,备选的存在是某个领域融入的新鲜血液,是绝望背后终会发光的希望,是正位最大的威胁,备选有什么不好?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前无压力后无顾虑。”
顺一没有回话,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无言以对。
恨长歌也不打算再为难他,因为这很像是在欺负小孩子,虽然现实看着更像是初入人世的幼妖安慰人类青年修士。
小主,
不得不说,有些滑稽。
“别哭了,莫要让人看了还以为吾欺负了你。”
“我没哭。”
顺一一下就抬起头反驳,委屈不是一点都没有,但那一星半点还没到让他哭起来的程度。
我看起来有那么矫情吗?我要是算矫情那这个小祖宗算什么?
作精?
“……!”顺一下意识捂住嘴,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何会突然蹦出这个词,这真的是太胆大了,幸好没说出口,不然他要怎么圆回来,或者说,有没有让他圆的机会。
一定是这些天被外门宿舍的那些同门给洗脑了。
都怪他们这两天晚上总在讨论恨长歌长相和那双外露的腿怎么怎么好看,有机会一定要试试上手摸摸,女装一定能艳压群芳之类的问题。
对,一定是这样。
小祖宗那么强又冷酷无情,怎么会是作精呢!
顺一再一次低下了头试图说服自己,记忆在脑海中回溯,每每回想到同门话语中描述的香艳场景都不禁双眼上瞟,那只脚还踩在他膝上,粉雕玉琢的脸也近在咫尺。
小祖宗的皮肤摸起来……
顺一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要是让恨长歌知道有这么几个小兔崽子总肖想于他的事情,免不了就要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
按理来说,恨长歌到来的这几日都在房里睡觉,不应该YY满天飞,奈何非常不巧,目睹他盛世容颜的是个曾经的风流浪子,直到被家里强行送入宗门来了个强行戒断才消停了一阵。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个宿舍才六七个人,近墨者黑,墨水也能继续染黑,只是黑的程度不同罢了。
“你在看什么。”
“没有。”顺一把脸埋的更深了些,他没有盯着恨长歌眼睛说话的习惯,恨长歌纵然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也无处施展。
“你觉得镇山兽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恨长歌没在意顺一自己打自己的举动,他不想继续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既然对方不打算主动的说,也只能说明事情不够重要,或者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我不清楚。”
顺一努力咽了口本不存在的唾沫把思绪强行拉回来:“除了保护宗门,一些厉害的镇山兽应该还能改善山门地域灵力吧,制造灵雾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