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知道回来啊!”
姜安平就这样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久别重逢泣不成声的娘俩。
他嘴里说着最不客气的话,可是心却也是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墨云,回来就别走了好不好。别再说什么舍弃姓氏舍弃家族这样的孩子气的话了。你一天是娘的孩子,就永远是娘的孩子,这不是简简单单说舍弃就能舍弃的。那什劳子道灵之争的真相也好,什么遗迹也罢,你想去找就去找,娘不拦你。只是再也不要轻易说离开了好不好!”
谢香寒紧紧地抱着墨云,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在墨云离开的这近百年时光里,她没有一刻不想念他,亦没有一刻不后悔。
她的孩子既然想要去求得这所谓道灵之争的真相,那去便是,她为什么要拦他,又为什么又放任这孩子一时冲动自逐家门。
“儿啊!真的,娘亲不拦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只要别再轻易离开了好不好。”
“娘亲...”
许是离家太久了,也许是他真的已经老大不小,许久未和母亲亲近了,除了有些尴尬,他真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先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这些年,你的房间每天都安排人给你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就等着有一天你能回来,住地舒服安心。”
谢香寒抱了好久,终于舍得放开墨云了。她招呼身边的侍女,服侍墨云去屋内换洗。
“待会儿换洗好了,咱们去主屋去见你叔叔伯伯。让他们帮你将那一直影响你的什劳子执念清除干净。我的儿子怎么能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所影响,哪怕是他姜家的老祖宗也不行!”
谢香云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的丈夫。
而墨云在听到她的这话时,一把推开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舍得放开的谢香寒。
“我不需要任何帮助!我也没有被任何的东西所影响!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需要你们帮我做任何的决定!”
谢香寒见墨云的态度大变,立马又眼泪涔涔,骂起了一旁默不知声的丈夫:“姜安平!都怪你!都怪你们姜家这什劳子老祖,哪有老祖宗害自己的子孙后代的啊...”
在母亲的哭骂声中,墨云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自己曾经的房间,他谢绝了所有听闻他归来,想要探望的亲人,也拒绝了母亲交代过来服侍自己的侍女。
午夜时分,万籁俱静,族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休息。
墨云避开所有耳目,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了姜家宗祠。
那块姜渊的赤魂木他便是在这宗祠之中发现的,那姜渊之妻季如月的遗物便极有可能也藏在这宗祠之中。
在他零碎的属于姜渊的记忆中,那块黑石盘季如月是不离身的。
既然如此,那块黑石盘还留在姜家的概率极高。
在告罪宗祠之中的先祖牌位之后,墨云仔细检查了这宗祠之中每一个可能藏有黑石盘的角落,可惜,他摸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你在找什么?”
就在墨云一番探查,那块黑石盘依然毫无踪迹,他都想要放弃之时,父亲的声音极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他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墨云低着头,没有吱声。
这个时候,他又能说什么呢?
“你想找什么?”
姜安平再一次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亦没有不满,只有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在找姜家另一位先祖,姜渊之妻季如月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