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言说了那么多,都没有等到陆呦的一句回复。
多等一秒,陶希言心底就多一分不安。
环着陆呦的肩膀,轻轻晃了两下。语气里带着紧张,还带了点诱哄的意味,小心问道:“你说句话吧,吭一声都行。”
“嗯。”陆呦真就只从鼻腔中哼出来一个单音节回应他。
这一个字都让陶希言很满足。
稍稍用力摁着陆呦的后脑勺,把人往怀里带,抱的更紧了些,又说:“还能多说两个字吗?”
像是撒娇似索取。
“松开。”陆呦垂在身侧的双手挤进两人胸口处的缝隙,用力挣了挣。
陶希言怎么肯松手,手臂稍用了点力。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搂的更紧:“不放。”
说话的同时低下了头,无赖的把脸埋在陆呦的头顶,语气听起来很可怜:“生病头好晕啊,不抱着你都站不住。”
正如陶希言刚才自己所说的,他们俩其实都知道远离彼此是轻松的方式。
至少在陶希言没恢复记忆之前,再这么纠缠下去挺累的。
反反复复的情绪,陆呦招架不住。长久折腾下去只剩下疲惫不堪。
他们俩当下的状态就像是决斗场上一场激烈的角逐。
陆呦想避战,而陶希言穷追不舍,非要一个结果。
比拼,总该有胜负。
陶希言不愧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的男人,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度不亚于自己对他的。
对亲情的渴望,对已经过世妈妈的想念,便是陆呦内心深处最薄弱的那一处软肋。
一击必中。
陆呦缓过神来,抬起手,手背蹭掉下巴上悬着的一颗泪珠。
“陶希言,你可真会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