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回到盛府,一进门便被人拦住了,他停了脚步,抬眼一看,却是长枫带着墨兰,墨兰的脸上尽是泪痕。
“二哥哥,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父亲这样动怒?”墨兰哭道,家中能说动盛紘的无外乎祖母和盛长柏了,祖母那里向来不待见他们,所以只得来找长柏。
盛长柏面无波澜的看着他们,二人脸上都是急切,看来林小娘倒是没将此事告诉她的儿女。
“宥阳老家,盛家族人会好好待林小娘的。”盛长柏说道。
长枫素来是很敬重这个兄长的,他此时却没忍住说道,“我小娘为盛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落得这个田地吗?”
长柏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他想起了林小娘被带到堂前认罪时候的模样,抓着父亲的脚腕哀嚎,似乎也说的是这一句话。可显然,盛家的名声和未来比她重要得多。
盛紘拂袖,终于决定把她送回宥阳老家。至于路上会发生什么,就不是盛紘能管的了。
“二哥!到底是什么错!”
盛长柏回头看了一眼门头处说道,“塌天大祸。”
墨兰听了立刻瑟缩了一下,她眼眸低垂,心中却在想自己日后该如何。
盛长柏抬脚离开。后面的长枫则是在和墨兰说,“待我金榜题名,就去追回送娘去宥阳老家的马车。”
墨兰含泪点头。
长柏听到了后面的声音,笑了笑,没作声。就凭你的学问吗?
林小娘坐在马车里,她口中念念有词,细听便知道她在骂着盛家的所有人,只除了她的一双儿女。突然马车停下,有人掀开了车帘,那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毫无温度可言,林小娘觉察了危险。
“盛府姨娘,林噙霜?”男人开口道。
林小娘眼睛一转,便摇头说道,“她早就偷偷溜走了,我是顶替她的女使。”
男人笑了一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绽开笑,显得有些阴恻恻。他从怀中拿出一卷画卷,而后展开,他看了看画卷又看了看林小娘,笑了。
他把画卷扔到了林小娘脸上,林小娘拿起画卷,上面赫然是她的脸,但绘图人画得仔细,却毫不在意美感,就和官府的通缉令似的。
“你这张嘴,满嘴谎言,确实不如哑了。”男人说道。
而后马车中传来林小娘凄厉的惨叫声,马车边上是送林小娘去宥阳老家的家仆,他挠了挠耳朵,捧起手中的烧饼继续吃。
过了一段时间,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家仆起身,他平平无奇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走前想了想对家仆说道,“记得给她开点药,别死了。”
家仆拿着烧饼,点了点头。
男人转身离去,心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活着才好。
“办妥了?”盛长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