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是黑夜,正是血族最爱的战斗时间。
“倒是有几分小觑了,”司樱眉毛微拧,面色却是半分不改,反倒嗤了一声,“啊对对对,什么破阵法啊,被我一枪就挑破了,还不如不布呢,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你说是吧。”
听到司樱的话语,零的嘴角也是泛起了清浅的笑容:这家伙的嘴皮子,也太利索了,谁若是当她的敌人,不说能不能打败吧,光是跟她说话恐怕就能被她气得吐血。
雷蒙德被司樱这么一呛,更是怒火丛生。一个小小的超凡境,在他头上肆无忌惮地扯威风,嘴角扯出一抹阴毒笑意:“死到临头了,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厉害得很。”
“你莫不是以为你嘴上逞能就真的有能耐了吗?实力,才能真正的决定谁是胜者。”
雷蒙德赤色的瞳孔中浮现出了明显的蔑视,疯魔尖锐的笑声如幽灵般在四面八方回荡,似乎司樱已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一般。他身后的一众血族个个仰着下巴,神态高傲,嘴角扯着邪笑,看向司樱几个人如看蝼蚁一般。
然而,一道更为猖狂的笑声却不和谐地在此时响起,比雷蒙德的笑声更为响亮。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一众血族齐齐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赫然是司樱,一个个眼神古怪,有几个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个人类是疯了吗?在此时此刻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呢,反正陛下的脸色难看极了。”
“我感觉到陛下的杀意更加浓烈了......”
被司樱笑声打断的雷蒙德整个面色都阴沉了下来,瞳孔中暴涌出了一片怒火,死死地盯着那个双手环抱在胸、一脸挑衅的少年,咬牙切齿道:“臭小鬼,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我?”司樱指了指自己,颇为无辜道,“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此言一出,雷蒙德身后的血族个个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怀疑自己耳背了:这个少年究竟是何等的狂妄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偏偏又让他们觉得她不是无的放矢。
司樱身后的朝辞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却是抬眼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身影。
“本王活的不耐烦?”雷蒙德厉喝一声,“你一个小小的超凡境,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目光飞速地掠过一抹阴狠,他藏在宽大衣袍里的手指紧扣,不声不响地一道透明气劲飞了出来,直冲司樱胸腔处。
他要先解决掉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的家伙!
就在那道气劲即将到达司樱胸腔处的时候,雷蒙德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畅快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那缕气劲竟然诡异地消失在了离胸腔半寸不到的地方!
“原来你真的玩不起啊。”一道雪色身影皓皓如骄阳一般,驱散了周遭黑暗,站在了少年的身边。
姿容绝艳的青年宛如神明,一双万事似在其中都无所遁形的剔透眼瞳带着嘲讽鄙夷。
“堂堂的血族之王,竟然玩偷袭?”朝辞唇齿间蕴着凉薄笑容,“既然如此,我不给你点回礼怎么行呢?”
乍见血族所在的那片虚空之中凭空出现出一扇漆黑的门,缭绕着重重叠叠的黑雾,显得诡异非常。
啪嗒一声,那门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砰的打开了,无尽的雾气从其中涌现出来,瞬间吞没了在门边附近的几十个超凡境血族。
黑雾中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消片刻,黑雾连带着一众已然看不见身躯的血族齐齐涌回了那门中。没被黑雾吞噬的一个个血族的脸色变得青白交加,惊恐不定地看着那个白衣飘然的华丽身影。
有人貌若神明,手段却比魔鬼更渗人。
饶是司樱,亦被朝辞这一手吓了一跳。此等手段,对空间的领悟至少是法则境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辞身为光明神廷圣子之强大,昭然若揭。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一副悲悯作派的圣子,每次出手却让人不寒而栗。司樱看看零又看看朝辞,不由暗叹,越是俊美的男人越会骗人,这两个人,都好可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顷刻间杀了数十个超凡境!饶是雷蒙德的眼睛也不由瞪直了:这是超凡境五重能施展出来的手段?谁信啊!
这个如太阳一般光辉灿烂的青年,却修炼着比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阴灵更为恐怖的功法!
“光明神廷的圣子。”朝辞莞尔笑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在糊弄谁?”雷蒙德冷哼一声,目光锁定在朝辞身上,“光明神廷的功体可不是你这样的。”
作为复活岛上的顶级强者之一,雷蒙德在数百年间已和不少神廷的人打过交道,神廷功体乃是接引光明力量灌注自身,又岂会如此邪门摄人。相反地,眼前之人身上的邪异力量与血族反倒有几分相似,但是远比血族功体更为高深菁纯。
“你信不信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朝辞垂着眼,神色如高山上的千年霜雪,透着一股令人惊惧的冷意,“你若再玩些小丑的把戏,你身后的一众血族都会为你先赔命。”
司樱与雷蒙德斡旋,恐怕是有她的另一套想法,而他要做的,就是震慑住雷蒙德身后的血族即可。
朝辞是真面白心黑啊,司樱在心底忍不住感慨,拿血族性命来威胁这位血族王者,还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了一把。不过,她怎么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似的。
压下心中的思索,司樱深吸了口气,往前跨了一步,凌厉犀利的目光直锁雷蒙德,红唇间涌出一丝戏谑:“雷蒙德,你可敢与我单独决斗吗?”
话音落下,血族们亦是嘴张大的能吞下一个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