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锋芒毕露皓如九天骄阳的朝辞,司樱显然是从未见过的。
在她心中,这位导员更接近清晨的曦光,虽然迷人夺目,但却不刺眼。此刻他周身散发着的浩荡气势,却异常光辉夺目。
“很好,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雷诺不怒反笑,一双嫉恨阴婺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朝辞,眉毛一挑,“你可敢与我一战?”
“也好,我正有此意。”朝辞眸光一动,红唇绽开艳丽弧度。
“诶?导员,”司樱却是皱了皱眉,不满地嘟囔道,“这明明是我的对手,怎么转头就是你要与他决战了?”
抢人也不是这么抢的啊。她可手痒了,好不容易来个问道境的让她试试。
“什么时候他就成了你的对手了?”朝辞蹙着好看的眉,眼含戏谑地望着司樱,“如今他可是要与我一战。”
眼见着两个不过超凡境的“蝼蚁”竟是纷纷要与自己决战,像是将自己当成好欺负的弱者了似的,雷诺心头一凛,恼怒更甚,更是口不择言道:“要不你们俩一起上好了,不过是两只蝼蚁罢了。”
对他来说,击杀超凡境五重之下的对手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你认真的?”司樱瞪大了眼,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感慨道,“你是真不怕死啊!”
一个她足够对付雷诺了,雷诺既然不怕死地还要加上朝辞?真的是嫌命活得长了啊。
她身后的暮闻烟、零和玉清泷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便是如今他们对上司樱一个,都不敢说有五成的把握能赢,他竟然要一下子挑战司樱与朝辞,简直是着急着自寻死路了。
不过,他们自然也不会明说。本身他们的境界与实力就不对等,超凡境不过是个表象罢了。
雷诺身后的一众血族闻言却是面面相觑。虽然司樱一剑杀了欧文斯,但他们也不认为超凡境能与问道境媲美。哪怕是两个超凡境,这种数量是没有意义的。不过碍于司樱那一剑太可怕,震慑了他们,一个个倒是噤若寒蝉。
“我怕死?”雷诺冷笑一声,“我看死的是你俩才对吧。”
闻言,朝辞摇了摇头,目光中怜悯更甚:“我只是怕你连我俩一招都接不住罢了。”
“一招就杀了你,那太无趣了。”
不得不说,朝辞的话语非常欠揍,但那说话的语气却是平平淡淡、一本正经,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在场几个血族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人族的言语,也太狂妄了些吧。一招杀了雷诺?!开什么玩笑,哪怕能越阶挑战,但两个超凡境联手一招秒掉问道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能这两个人族确实有些厉害手段,但如此狂言真当他们血族没传承了不成?
雷诺亦是被朝辞的狂言气得面色涨红,厉声喝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们两个联手若是能赢过他都算不可思议了,一招秒掉他,简直无稽之谈,真当他是欧文斯那个废物不成?
“谁跟你开玩笑啊,”容貌俊美的少年笑眯眯插话道,“我的导员,可是在跟你说实话呢!”
那无辜的神态,让雷诺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这位血族亲王咬了咬牙,沉声道:“很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来一战便是了!”
他一定要送这两个不可一世的人族去见他的血族先祖们!杀机在眼中蹦射而出,他释放了独属于血族的阴冷邪异的气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如此了。”司樱望了望身侧的朝辞,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道。
她是真不喜欢二打一啊!
朝辞冲着她盈盈一笑,眼瞳中迸射出摄魂夺魄的光芒:“无妨,哪怕我们联手对付这血族,你我之间也不是不能比试。”
他自是感受到了来自少年身上那股浓烈的战意。他隐隐有些艳羡少年身上这股刚猛霸道的气势,如猛虎下山一般。
身为光明神廷的圣子,被灌输者“神怜世人”的滑稽思想,所以他总会克制压抑。此刻却难得地,他亦释放出了自己那股同样庞大的气势。
几乎是瞬间,三道身影登时飙升到了数千米高的高空之上。
“终于有戏看了,虽然短暂,聊胜于无。”零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朝辞此人,比起旁人更擅长伪装隐藏,不过此时,他为了与司樱相较,必然一上来就开启领域。
虽然说是二人联手,但听这二人交谈显然是在合招之时也会一争高下。
“可惜三殿下无法亲眼目睹这场比赛,”负手而立的暮闻烟望向渺远的高空,话锋陡然一转,唇角弯弯,“不过,也许是我暮某人多虑了,说不定三殿下能亲眼看到。”
对于零目盲这件事,世人或许相信,但他却是从来不信的。他自诩自己虽然性情直率,但并非愚钝之人。
旋即,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玉清泷:“阿泷,许久未见了。”
“表哥怎得这般看我,”少年的眉宇之间一如往昔的狂妄,一双上挑的眼此刻微微垂着,倒显得无辜如幼猫一般,“总不至于因为是听雨表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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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表姐吗?我当初做那件事情,可都是为了表哥啊,”玉清泷笑得放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因为跟图兰帝国的某人结盟,才遣人带着表姐去了那森林呢!”
他自与司樱结契之前行事一向乖吝,全凭心情,若对方给的条件让他心情好了,他便去做。
与司樱结契之后,虽收敛了不少,但反倒做事是越来不讲章法了。正如此刻,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就将锅甩了出去。若司樱在这里,恐怕就能惊掉大牙,她还不知晓玉清泷与暮听雨、暮闻烟这对兄妹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而暮听雨与暮闻烟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关系也并不那般好。
“无论如何,听雨都是我的妹妹,亦是你的表姐。”说着说着,暮闻烟的声音也隐隐衰弱了下去,似乎这番辩驳在他自己耳里亦是那般苍白无力。
他不得不承认,他因为沉迷修炼,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并不深。而听雨,也从小时候那般粘着他喊哥哥变成了一句寡淡的兄长,渐渐地与他离心了。
至于那位图兰帝国的某人,零蹙着眉头,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不关我的事,想来是我几位闲得发慌的兄弟做的。”
帝国皇子诸多,而他因为目盲早早地被剔除了继承人的资格。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他也是不屑做的。
“总归不要找我,”玉清泷摊了摊手,旋即咧嘴一笑,“因为我现在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