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下的吗？”司樱的眼里飞速掠过一抹趣味。

“对了，该怎么让它们告知我们宝藏的位置？”莲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等不了多久，它就会主动与你结契了，别着急，”莫知宣解释道，“这群吞金鼬必然抱着能活一时多活一时的想法的。如果半个时辰内等不到它们主动与你结契，那直接杀了便是了。”

这是代代人族留下来震慑吞金鼬的规则。吞金鼬的价值只有寻宝，若不主动，那便只有被杀死的命运了。就像那些贫民，不主动屈服于贵族，不给贵族当牛做马，那么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的命运。

莲一不知怎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妹妹。

而司樱，显然地，对这同病相怜的吞金鼬起了一丝怜悯。这个性情古怪的小女孩，难得的体味到了一些奇异的感情。

“我们认命吧，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吧，”雌鼬小雨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绝望，“或许我们运气好，会遇到善良的主人也不一定。”

虽然概率渺茫，但若是半个时辰内不与人族结契，他们就会死翘翘。

“都是我太贪心了，”雄鼬雷雷自责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抓。”

“说这些都晚了啊，我要与这个人族结契了，我现在还不想死。何况，我们俩都好久没吃过饱饭了，或许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饿死的。反正结果，都差不多了。”

司樱听着他们的交流，思绪纷飞。她之前也是这样的，时常为下一顿饭提心吊胆。

没过一会儿，指尖传来的痛楚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原是那只雌鼬咬破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流入了雌鼬体内。

与此同时，那只叫雷雷的雄鼬也咬破了莲一的指尖。

司樱能清晰地感知到，识海中多了一道圆环印记。只要手里抓住的这只吞金鼬有任何违背她的念头，她就能凭着这道印记轻易地抹杀掉它。

想来，这种契约便是父亲口中的最低级的契约——奉献契约了。只要一方自愿缔结，那么只要汲取对方的血液，就可以缔结奉献契约，就能成为对方的奴仆，而主方只需要享受奴仆方的奉献就行了。

这是一种，绝大多数妖兽宁愿死都不愿缔结的契约，因为它们不仅得不到一点好处，还要不断为主方提供资源，甚至替主方去死。

而对于吞金鼬这种能随意被欺凌斩杀的低阶妖兽来说，这是它们被人族抓住、活下去的唯一一个渺茫希望。

契约成，司樱自然松开了手，只是那只名叫小雨的吞金鼬蹦蹦跳跳了一会儿，便趴在了司樱的肩头。

“成了，这两只吞金鼬主动屈服了，”玉清漪清俊的容颜上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一下午，的确是没有白忙活。”

宝物有戏了，一众少年的眼睛都亮了。

“对了，莫大财主，”司樱揶揄道，“能不能给我点个头小点的金子，我投喂一下我手里的这只小东西。”

能用别人的金子，当然不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