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言离开之后,殷陵游便上了门。
拿来了几服药,交代给庄翠,让她一日两顿,早晚各一次煎服给夏明月服用。
“我这不是已经病好了么,还要喝药?”夏明月一想到这几日每日服用的苦涩无比的药汤子,心里便一阵发憷。
“病好了,你身子没好,可不还得喝药?”殷陵游瞥了夏明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若是再这般没日没夜的忙,往后喝药的时候还多着呢!”
夏明月,“……”
“行吧,听殷大夫。”
殷陵游脸上的神情这才和缓了些许,“这是养身的药,我添加了一些滋补的药材,没有先前的药那般苦,你若觉得实在苦的话,可以在熬煮的时候,让庄翠给你放上一点红糖调一调味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无妨。”
既是要哄,夏明月干脆彻底放下身段,软言软语道,“等一口气喝干了药,漱漱口,吃块蜜饯,不耽误的。”
“这才是了。”殷陵游看夏明月这般乖觉,神色越发和缓,伸手捋了一把胡子。
“既是身体不好,那我明日开始,每日跟着庄翠练上半个时辰的拳脚,也算强身健体。”
“甚好。”殷陵游的脸上挂起了笑容。
孺子可教!
“殷大夫这段时日因为我的病情和身子劳心劳力,操心了太多,实在是辛苦了,今儿个晌午给殷大夫做锅包肉来吃吧。”夏明月趁机提议。
“好啊!”
殷陵游点了点头后,很快又觉得有些不妥,斜了眼睛去瞧夏明月,“这刚歇上两日,这老毛病就又犯了?”
死性不改!
就纳了闷了,寻常人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怎么就出了个你这个勤快人,片刻待不住?
“怎么会呢,我只是这段时日歇得时间实在是长,觉得浑身有些难受,想着活动活动而已。”
夏明月笑得颇为狗腿,“殷大夫不是常说,这病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情嘛,我是个厨子,一日不摸锅铲菜刀的便觉得坐立不安,心里猫抓一般的难受,若是不让我做菜,心中抑郁,岂非对身子更加不好?”
“而且,我今儿个也突然馋锅包肉的很,旁人做的我又吃不下去,若是吃不到口中,越发心里郁结,只怕要闷出旁的病出来。”
“这堵,不如疏嘛……”
殷陵游,“……”
竟是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在思索了片刻,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殷陵游勉强点了头,“行吧,但说好了,只做这一道菜才行。”
“得嘞,谨遵殷大夫医嘱!”
夏明月扮了一个鬼脸,欢欢喜喜地招呼银巧去准备里脊肉和一应食材,自己则是系上围裙,准备开做。
殷陵游瞧着夏明月兴高采烈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
论理来说,夏明月的这个情况需得多歇息,但如她所说,心情也十分重要,堵不如疏,最要紧的是把控好这个度。
但这个度,却是最难之处。
殷陵游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往后还是得盼着陆指挥使多回来几趟才是。”
“那是自然。”毛三里搭话,“也唯有陆指挥使回来时,夏娘子才舍得放下手中的那些活,多陪一陪陆指挥使,其余的,任何人说话只怕都不管用呢!”
“师父您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