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他尝一尝对生存希望从多到少,从有到无,最终完全绝望之痛!
在场所有的人这声“杀”喊得声嘶力竭,气势强大,震天撼地,让点将台都有些微颤抖之感。
瞧着底下人表情愤恨,眼圈泛红,安耒霆心中安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所谓把握军心,调动士气,他有自己的方式。
此时将士越是群情激昂,待会儿在杀了张明鑫之后,众人的怨气也就泄的越干净,从此之后也就不会再提此事。
而待会儿对安景忠的苛责,也就越少。
这就好比是阻拦了许多洪水的水坝,越是看着水量大,形势凶险,在开闸放水之后,这水也就泄的越干净,里面的鱼虾蚌壳,也就无人在意。
这是安耒霆非常愿意看到的效果。
而两边的安景忠和张明鑫却是表现不同。
前者因为第一次见到群兵激愤的情景,想起此事与他牵连颇深,心中不免生惧,脖子都忍不住缩了又缩。
后者则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表情木然地看着底下,再瞧到那些人的愤慨之时,却是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
这些人此时心中恼怒,待会儿也会因为他的人头落地而兴高采烈,觉得出了一口十足的恶气。
但这些人并不知道,真正的恶人仍旧身处高位,享受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功劳,却又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呵,可悲!
张明鑫冷眼看着底下,却又斜眼瞪向安景忠。
安景忠原本就因为底下人的叫喊心虚无比,有些不安地看向张明鑫。
四目相对,一个是恨意满满,另外一个则是心虚不安,快速撤回。
呵,败类!
素日与他称兄道弟,给他画足了大饼,许尽了好处,到了关键时刻,仍旧是将他推了出来挡刀。
不仁,不义!
张明义心中唾骂不停,却见安耒霆抬了手,示意所有人噤声,待底下安静下来,朗声道,“来人,将这张明鑫的头砍下来,悬挂在军营外!”
早已有执行军法之人,拎着磨得锋利无比,吹毛立断的大刀上来,一脚将跪的笔直的张明鑫踹在地上,而后用力踩在其后背上。
军营并非刑场,并没有专门用来行刑之处,张明鑫底下并无案台垫着,整个人如同吃屎的狗一般,贴在地上。
这样的姿势,一刀砍了下去,没有那般干脆,极易出现人头不会落地,需得再砍上一刀的情况。
不过此事倒是正合了众人的心意。
别说多砍上一刀,就算再砍上几刀,也不足以慰藉那些因军需药材枉死兵卒的在天之灵!
张明鑫被踩得脸贴在地上,整张脸扭曲变形,在看到行刑之人此时双目中的怒火时,嗤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张明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个清楚。
行刑之人闻言,顿时一怔。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为全体将士讨回公道!
但就在他愣着出神的空档,张明鑫却突然咬了牙,低吼一声后,一个鹞子翻身,挣脱了行刑之人的控制。
接着一脚飞踹过去,踢飞了那人手中的刀。
趁着刀落地插入地上,张明鑫冲着刀刃飞奔而去。